,“等我再發現他的蹤影,他已經在北鎮撫司重新做了小旗官,對我態度也然像換了個人。”
“……會不會真的換了個人啊。”柏靈有些不可置信地瞇起了眼睛,“雖然長得像,但其實是易容術?”
“不會。”韋十四輕聲否定了這個猜想,“易容術騙不過熟人的,且即便真的是完美的易容術,也不能在細節上無破綻。”
“韓沖失蹤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十年前?或者更久……”韋十四沉眸回憶,“都是在我師父真正傳我衣缽之前的事了。我有留心過他那邊的動靜,他對自己曾跟隨暗衛學武的事情也無隱瞞,都寫在了最初的述職文書里,不過隱去了當初我們進京的緣由。”
“這樣嗎。”柏靈眨了眨眼睛,忽然覺得像是抓住了一點點小尾巴,“十四怎么看他想把后頸上的胎記抹除這件事?”
韋十四再次沉默了片刻。
他站起了身,在屋子里緩緩地踱步。
“大抵和‘不愿做被觀賞的玩物’有關,”韋十四輕聲道,“被當作祥瑞進獻,像是貓貓狗狗一樣被抓起來送人,本來也不是什么好體驗。他大概一直都是介懷的吧。胎記即是天生的烙印,他想把這烙印連同過去的經歷一起去掉,也沒什么。”
柏靈撐著下巴,看向眼前人,“……十四呢?”
“什么?”
“十四介懷過這樣的身份嗎?”
韋十四眼中浮起些許笑意,“我確實不喜歡,所以我早就不是了。”
柏靈亦笑起來,一時竟想為十四的這個回答拍手。她很想向十四開口,告訴他,他一直是非常可靠的伙伴,但現在說這些,未免又有些太刻意了。
該說的事情到這里基本都說完了,韋十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他下午還要再出一趟宮,去阿離那邊看看進展。
柏靈送他到窗口,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說起卷籍司里那位笑聲詭異的老人。
“十四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韋十四微微顰眉,“你確定他長了胡子?”
“……肯定是長了胡子的,他胡子一大把,都長到這兒了,”柏靈伸手在胸口比劃了一下,“他腰間還配著一大串的鑰匙,雖然年紀很大,但背挺得很直——”
“卷籍司里應該是公公,不會有什么白胡子老者。”
柏靈瞳孔放大了幾分,聲音里帶著驚疑,“……從來沒有過嗎?”
韋十四望著她,認真答道,“至少,我從來沒有碰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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