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嘴角竟是在笑著的。
那顯然是在想什么高興的事情,只是當她回過神來,臉上又變得云淡風輕——當然更多時候,她總是在微微顰眉。
柏奕問過幾次,到底怎么了,柏靈只是告訴他,還要再等等。
說不定今天就是那個合適的時機?
柏奕在西柴房里查看了昨夜孩童的傷勢,并親自監督著學徒完成了今日的傷口處理,在離開前,他將京郊大伯家的地址留在了太醫院,叮囑學徒們,如果出現什么意外,可以快馬加鞭地追他回來。
平京的西門,柏靈背著一個竹簍等在那里。
這里有許多像她一樣的人,臨近年關,有不少人城內城外地地走親訪友,他們都不會空著手來去,人們或者背著籮筐,或者提著籃子和布包。
有沒怎么來過平京的孩童被母親們用布條綁在背上。
他們的母親圍坐在路邊,也許是在等人,也許是在休息,孩子們咕嚕嚕轉著眼睛,最后看向坐在不遠處的柏靈。
柏靈扮了個鬼臉,孩子們咯咯咯地笑出了聲,手舞足蹈起來。
幾乎快要到了正午,柏奕才行色匆匆地出現,柏靈大概已經坐在路邊,和十幾波來來往往的探親人聊過了天。
“我是不是來遲了!”柏奕一下車就看見了路邊的柏靈,他大步跑了過來,“久等!”
“走吧。”柏靈嘆了口氣,“我感覺今晚是得住在大伯家里了,然后明早再趕回來。”
“好的,”柏奕伸手,提起柏靈放在一旁的竹簍,背在了身上,“我們走吧。”
城外不遠處,有人用驢車拉客,柏靈和柏奕坐上了板車,然后在顛簸里向著西邊的何莊去了。
何莊離平京并不算遠,步行的話大約兩個多時辰就到了。他們的大伯叫柏農安,是何莊里少有的幾戶外姓人,住在村子最東頭的山腳下。
柏靈這一路上,都在不斷地和柏奕說話,一會兒讓他看看路邊枯朽的老歪脖子樹,一會讓他看看一座冬雪覆蓋的斷橋。
許多景致確實很美,柏奕以近乎游賞的心情看了一路,等兩人在何莊附近的田埂下車以后,柏靈站在四下無人的田地旁,輕聲問道,“這一路上給你指的路,你都記下了嗎?”
“記下了,”柏奕看著她,“怎么了?”
“這時之后我們離開平京的第一段路。”柏靈輕聲說道,“你一定要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