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翊琮的呼吸忽然停住了。
問什么胭脂好看……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遲疑地接過盧豆手里的兩盒胭脂,放在桌案上分別打開。
對著這兩盒胭脂,陳翊琮認(rèn)真分辨了一下,只覺得一盒似乎顏色淺一些,另一盒顏色深一些。
一盒香一些,一盒沒什么味道。
……哪個抹在柏靈的臉上更好看?
陳翊琮陷入了沉思。
怎樣算好看?
“就……都好看的吧。”他有些不確定地低語了一句,“嗯,都好看。”
“那奴婢……就這么去回話了?”
“嗯,”陳翊琮點了點頭,“就這么回吧。”
盧豆收回了胭脂,就要轉(zhuǎn)身離去。陳翊琮坐在原處望著盧豆的背影,直到他走出了七八步才反應(yīng)過來。
“等等!”陳翊琮突然說道。
盧豆回轉(zhuǎn)過身,“萬歲爺還有吩咐?”
“你……你把胭脂都放下。”陳翊琮伸手敲了敲自己的桌案,“等一會兒朕批完了折子,朕親自去。”
“誒,誒,明白。”盧豆連連點頭,上前將胭脂放在了陳翊琮的左手邊。
隨著盧豆的離開,養(yǎng)心殿又恢復(fù)了一貫的安靜。
陳翊琮又重新拿起了朱筆,對著眼前的奏折批閱了起來。
只是過了一刻鐘,他手里的折子還停在同一頁,朱筆懸在半空,一字也未曾落下。
他望著手里的奏章,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眼里也漸漸浮起了隱藏不住的笑意。
盡管大殿中此刻只有他一個人,但陳翊琮還是忍不住丟下筆,單手捂住了臉。
他深吸了一口氣,認(rèn)命一般地嘆了一聲,小心地將兩盒胭脂收進(jìn)了袖中,而后邁著大步離開了這里。
柏靈。
柏靈。
是柏靈啊……
盧豆早就備好了大氅在外頭候著,一見陳翊琮出來,便追著將它披在了陳翊琮的肩頭。
小院的門開著,陳翊琮才踏進(jìn)院子就聞見了茶香。他快步走過了庭中的桂花樹,一步便跨過了正屋前的三層臺階。
屋子里,幾個宮女正坐在柏靈的身邊,陳翊琮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們在做什么——這幾個宮女正在為柏靈打磨著指甲。
一見皇帝駕臨,宮女們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陳翊琮往后退了一步,“朕來得不是時候……你們繼續(xù)。”
柏靈笑了一聲,輕輕對宮女們揮手,所有人向著柏靈,也向著皇帝行禮告退。
屋子里只剩柏靈和陳翊琮兩人。
陳翊琮沒有說話,他神情有些哀傷地站在那里。
“皇上來得好快啊,”柏靈從搖椅上站起了身,輕聲道,“這個時候,您不是應(yīng)該在批折子——”
柏靈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陳翊琮抓住了右手,她怔了一下,而后便緊緊地被皇帝抱在了懷中。
陳翊琮低下頭,將臉埋在了柏靈的頸肩。
“怎樣都好看……柏靈。”
陳翊琮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渴望已久的滿足。
“只要是你,怎樣都好看。”
“真的嗎,”柏靈的聲音有一點點懷疑和不確定,“我沒怎么用過這些東西,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差別……”
“不用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
第一次,陳翊琮將柏靈緊緊抱在懷里,一種近乎沸騰的心緒攪得他面紅耳赤。
柏靈沒有推開他。
陳翊琮聽見柏靈似乎輕輕嘆了一聲,而后兩手也抱住了自己的背。
隔著大氅,陳翊琮感到柏靈的手很輕地環(huán)繞在自己的腰間。她嘗試著調(diào)整著姿勢,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