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番虛與委蛇,至少能保住他們的性命吧。
更何況外面還有久巖……總是有辦法的。
只是自己的忍耐,也差不多快要到極限了——十四的半印已經(jīng)還了回去,但十四留下的那把匕首,還夜夜枕在她的枕下。
只有握住那把匕首,她才能閉得上眼睛。
這一日的午后,陳翊琮來到了大理寺的監(jiān)牢之前。
他緩緩走下這里通向地下的臺階,前后幽深陰暗,只有嵌在墻上的星零火光。
柏奕和柏世鈞一直都被單獨關(guān)押著,昨日柏世鈞發(fā)起燒來,陳翊琮下令將他抬出,接到另一處僻靜的庭院休養(yǎng)。
今天,他來看柏奕,順便給他帶一個消息。
監(jiān)牢里,柏奕蓬頭垢面,見到陳翊琮亦不起身,只是靜靜地靠坐在墻邊。
“朕今天來,是有話和你說。”陳翊琮輕聲道。
柏奕沒有應(yīng)聲,甚至將頭移去了另一邊。
剛想開口,陳翊琮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他略一沉吟,臨時打算換個角度切入。
“肖申克……是誰。”
話一出口,陳翊琮明顯覺察到柏奕的情態(tài)與先前不同。
于是他接著道,“還有安迪,瑞德……這些人,是你過去認(rèn)識的朋友嗎?”
這個問題,讓柏奕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告訴我吧,柏奕。”陳翊琮低聲道,“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因為之前柏靈曾經(jīng)說,她這段時間常常想起安迪離開以后,瑞德說過的一番話……”
想了想,陳翊琮又補充道,“瑞德回憶安迪時說的一番話。”
柏奕依舊不答。
“柏靈和朕說,她感覺也許人人都遇見過自己肖申克,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安迪……朕沒有聽懂,所以朕只能來問你了。”
柏奕低笑,“為什么要來問我?你想知道,自己去問她啊。”
“問不了了,”陳翊琮低聲道。
“為什么?”
“柏靈……投湖了。”
柏奕的動作僵了一下,呼吸輕顫。
“朕想讓她做朕的皇后,她不答應(yīng),所以……”陳翊琮微微低下頭,“節(jié)哀吧,朕也不想的。”
柏奕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走到陳翊琮的對面,兩手緊緊抓住了鐵柵,“你騙我……”
“朕沒有騙你。”
“你騙我!”柏奕反詰,“十四一直在柏靈身邊,就算是柏靈尋死,他——”
“韋十四早就逃走了。”陳翊琮輕聲打斷道,“朕也在抓他,通緝告示早就發(fā)到大周各州府去了,只是你在牢里,不知道而已。”
柏奕怔了一下,他眼中流露出幾分不知所措的落寞,而后爆發(fā)出近乎咆哮的嘶吼。
“你不是皇帝嗎?你不是把柏靈關(guān)在宮里嗎?為什么放柏靈去湖邊,投湖了也沒有人營救?”
陳翊琮在外頭面無表情地望著這一幕。
“因為,柏靈騙過了我,所以朕早就放她出來了。”陳翊琮低聲道,“幾天前她一個人登船去了見安湖游湖,今早……尸體才撈上來。”
“我不信……”柏奕的眼睛霎時紅了,“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朕今日來,就是放你自由,也是放你父親自由。”陳翊琮輕聲道,“事已至此,柏靈大概也希望自己的后事,是讓你們來做吧。”
“……她人在哪里?”
“朕現(xiàn)在,就帶你去。”陳翊琮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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