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
“嗯。”柏靈點點頭,“大周開國的時候,不是就有兩位郡主直接離京從戎了嗎……這條路,久巖沒想過嗎?”
曾久巖突然笑了起來,他正要回答,忽然又想起父母過去以死相逼的情形,不由得又嘆了一聲,皺起眉頭。
“你不明白,柏靈。他們會,會用各種辦法——”
“那久巖也可以想辦法?”柏靈輕聲道,“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別給他們反對的機會。想想我爹,瀟灑一點,人生總是要有取舍的。”
曾久巖表情凝重起來。
這條路他不是沒想過,然而這真的太胡鬧了——侯府世子離家出走?
真到了那時候,找人的官文怕不是要從南貼到北,從西貼到東……
而那時候,父親會如何嘆息,母親又會怎樣垂淚,曾久巖幾乎不必刻意去想,就已經(jīng)看到了那是怎樣的一番情形。
他忽然又有些難過起來。
“那可就,真的要辜負(fù)他們了。”
“……可誰不是這樣長大的呢?”柏靈低聲說道,“如果總想著不能辜負(fù)他人,就只能辜負(fù)自己。”
說到這兒,柏靈停了一會兒,“不過,我是覺得,這里頭最麻煩的事情反而不是這個……”
“什么?”
“久巖上過戰(zhàn)場嗎?”柏靈問道。
曾久巖搖了搖頭。
柏靈輕輕地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道,“那里雖然是能揚名立萬的地方,但也是九死一生的地方啊……從戎之頭固然浪漫,你真的做好了準(zhǔn)備嗎?”
“我……”曾久巖顰眉,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怎樣算做好了準(zhǔn)備?”
“我不知道啊。”柏靈輕聲道,“得問你自己?”
曾久巖覺得心口慢慢熱絡(luò)起來。
“反正,內(nèi)耗是最累的。”柏靈輕聲道,“事情到底行不行,還是要著手準(zhǔn)備了、試一試才知道。人得自己成自己啊……是不是?”
曾久巖許久沒有接話。
他著實沒有想到,今夜的話題會扯到他自己身上——他明明是想來問問柏靈生活上還有沒有別的什么需要,他現(xiàn)在算半個恩客,可以先幫她把想要的東西補齊。
“柏靈,你真的……”曾久巖想了很久,一下找不到什么好詞來形容,半晌才道,“……你是真的莽。”
柏靈笑了起來,“彼此彼此。”
“可我走了你怎么辦?”曾久巖問道,“這個問題你想過嗎?”
“想過,”柏靈輕聲道,“這也是我今晚要和你說的事情之一,我已經(jīng)和鴇娘商量過了……五月牙行,你不贖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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