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萬人之上,如今不過一介布衣,這落差怎是一個孩子可以承擔的。
雖然像離王這樣大的年紀時,早已有了自己的一方立足之地,可他依舊不希望趙康像自己一樣處在權利斗爭之中。
離王依舊快馬加鞭,此時的杜衡跪在皇城的門外,看著從遠處過來的離王,趕緊起身,本欲說著什么,便見離王根本沒有看他一眼,從他身邊策馬而過。
杜衡有些失落,低著頭又跪在原地。
可也就幾步,離王馬上又折返過來,杜衡趕緊起身,帶著欣喜剛欲說話,離王的眼色并不好看,對著杜衡問道“是否看到有個孩子從這里經過?”
杜衡剛開始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可看著離王嚴肅的眼神,又認真地點了點頭“在郊外十里的后山,那里有片竹林!季丹將軍……”杜衡低聲說道。
離王還未等杜衡說完,便快馬加鞭向郊外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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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密密的竹林,已是入秋,卻依舊青翠欲滴。溫暖的陽光從竹林的間隙中灑下絲絲縷縷的光輝,為竹林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一陣清風吹過,竹葉發出一陣陣“沙沙”的響聲,聲音竟這般悅耳。
是個好地方,這不為世俗所塵染的竹子。
林子內側便是一片湖畔,蒼翠的竹子映在水里,濃濃郁郁的一片,格外的清幽寧靜。
離王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湖畔邊,望著湖畔出神,好久都沒動,時間仿佛靜止般,他只是剛走出宮門,就被送到這里。
一切早已被命運安排好,一切都身不由已,如今倒也自由了。
離王輕輕向前一步,可是第二步卻始終也邁不出去。有時候向前一步便是格外的艱難,離王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轉身返回,清風的安排便也是他的安排了。自己又何故多次一舉呢?
離王又重新上馬折返到皇城,此時的杜衡依舊在城墻外跪著,離王這才回想起,剛才杜衡便是一直跪著的。
“你跪在這里做什么?不嫌礙事!”
“杜衡有罪,還請吾皇降罪!”杜衡的聲音很是響亮,相反地離王并沒有搭理他,反而離開,又騎馬回到皇宮內,此時的清風和千凌、千魄正從宮門出來。
“我會增加重兵重新把守漠北,這里的制度照舊,一如從前,百姓的生活不會又任何改變!而那些大臣我自有安排!”清風看著離王回來似乎并不驚奇,又繼續道“離王想回墨城便回墨城,稱王、稱帝不過是個稱呼,只要王爺喜歡。”
離王繼續看著清風不說話,腦子里只是思考著,他能想到的,清風早已都想好了,并將一切都安排到最好!
“是清風思慮不周。這中原既不統一,各自為政,何以稱皇稱帝?雖今日之局對離王占盡了先機,但周圍還有冥王和趙王看著,還請離王忘掉今日的不愉快。”清風故意壓低了聲音。
離王望著清風半天,繼而望著那還有些滲血的胸膛,他終還是不及清風的。土地可以不要,可他只是怕被隱瞞,怕被欺騙,怕……,他堂堂王爺,卻也有害怕的時候。
良久離王才緩緩道“你的傷還在流血!”臉色沒有任何表情,說完便轉身,“千魄跟我回去!”
兩人才策馬加鞭日夜兼程回到墨城,望著離王漸行漸遠的身影,清風的嘴角終于浮出一抹笑意。
此時的杜衡依舊跪在城門口,清風騎著馬走了過去,千凌緊跟其后,清風知道他為何跪在這里,但凡杜衡快一步,或者他沒有任何的猶豫時,損失也不會如此,雖然在旁人看來他們幾乎是大獲全勝!
“杜衡知罪,請將軍責罰!”杜衡一臉真誠,膝蓋已跪出了鮮血。
“你是有罪。”清風并沒有讓他辯解,只吩咐了士兵,將杜衡杖責五十板,然而皇城便由著杜衡守著了。
離王和千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