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
那山洞并不開闊,一人行走尚須低頭彎腰。云悠悠抱著個人更難行動,只好將江晴煙放下,拖著他的衣服走。山洞中并不明亮,只聽到急促的走路聲和喘氣聲。
云悠悠走了一陣,再累得無力行動,倒地便癱坐下去,摸著江晴煙沉沉睡死,雖有呼吸,卻十分細微。云悠悠眼皮漸漸壓下,只覺困意襲來,恨不得馬上睡上一覺。昏昏沉沉中只欲睡著,又馬上驚醒,拖著江晴煙繼續(xù)向前行去,只走了四、五步,便到了山洞盡處。
云悠悠只得又坐下來,抱著江晴煙低聲啜泣,忽想若是兩人死在這里卻也未必不好,至少有師父陪著。想著想著竟又落下淚來。她使勁將江晴煙抱到大腿上,雙手合摟著他,黑暗中見不到他的臉,卻感覺得到他微弱的呼吸與心跳。
云悠悠低聲道“師父……我陪你死在這,你開心嗎?”沉默了好一陣,道“我好開心,和你死在一起,我們便永遠也分不開不了。”一時間對死亡的懼怕竟也消于云煙了。
她抱著江晴煙低聲絮絮,如是夢話,又像喃語。扶起江晴煙的臉,道“我就偷親你一下,反正你又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反正我們就要死了,再不親到地府下對著鬼親便沒意思了。這里靜悄悄的又沒一個人在,唉。”偷偷在江晴煙嘴唇上啄了一口。
那黑暗中不知時長,隱約過去了好久。突聽江晴煙呻…吟一聲。云悠悠只怕兩人一睡著便死了,再也見不到對方,不敢睡覺,一直在等候他醒來。他一發(fā)聲,云悠悠便輕聲喚道“師父。”
江晴煙睜眼看去,道“這是在哪里?”云悠悠道“在山洞中。師父……外面有好多狼,怎么辦?”江晴煙道“我們在山洞中?可……可有出口?”
云悠悠搖頭慘笑道“沒有,師父,我們要死在這啦!”江晴煙低喘著氣,道“我被那人一掌打傷內腹,如今只怕出去也活不成了,咳咳……”云悠悠道“好啊,那我們便一起死在這吧!師父……”抱緊了他。
江晴煙抬頭望著洞壁上,道“你或許能夠出去……”伸手一捏,一把劍柄早在手上,他把劍柄摸到云悠悠手上,道“悠悠,你拿著,對著那挖。”
云悠悠道“這是什么?”江晴煙道“是我的承影劍。”云悠悠道“師父,你的承影劍斷了嗎?怎么剩下個柄了?”
江晴煙道“你拿開它,握緊它……”云悠悠依言而行,只見劍柄上竟?jié)u漸生出一截輕泛寒光的劍刃來。云悠悠又奇又喜,道“這是怎么回事?”江晴煙嘆了口氣,低聲道“這把劍本生于月影湖光中,有刃無形,能隨心而生。名為承影,有光便有影,只要有光之處,劍刃便顯現(xiàn)出來,之前我被關入湖底,見不著光,無法喚它,后來有一道光照了下去,我呼喚它來,得以脫身。”
云悠悠道“承影劍……師父,這把劍能救我們嗎?”江晴煙道“這把劍鋒利無比,你用它挖出路……在那……有一絲陽光,你……你……”連喘了幾口大氣,續(xù)道“挖出生路,逃生去罷!”云悠悠道“好!”握緊承影劍,向江晴煙所指的洞壁上一劃,壁石應劃而落,那劍果然鋒利至極,金石難擋一擊。
云悠悠挖了一陣,洞口漸深。挖開一段距離,又把江晴煙拉進一段。那洞似乎永無止處,如何挖也挖不出生路。云悠悠終于支撐不住,承影劍“當”的落地,劍刃收入。云悠悠也隨著坐倒地上,低聲道“師父,我挖不動了。”卻不聞江晴煙說話。爬過去抱起江晴煙,搖動他的身體。
江晴煙被她搖醒,道“可能出去?”云悠悠道“我挖不動了……師父,我們要死在這了。”江晴煙默然不語,良久,嘆了一口氣,道“死則死了吧……”
云悠悠道“師父,你叫江晴煙嗎?”江晴煙道“嗯,你忘了?”云悠悠道“我怕我忘了,要記住。江晴煙……江晴煙。師父,我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是你殺了那條大蜈蚣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