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30
蒸餾爐之事雖有了眉目,然而鮮‘花’卻從此沒了著落。之前石塔村傍山而居,山上‘花’樹自然也不稀缺,逢見‘花’開時節,只需盡力采摘便可,而今搬到這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放眼望去漫嶺皆是雜草,哪里還有‘花’的影子。
而且在來之前,她還刻意請了村中的劉老二幫忙做些采摘鮮‘花’的活計,可誰知還不等對人家的承諾兌現,自己就已舉家搬遷至此,撂下一院子‘花’苗給李嬸看管,想想心中便不是滋味。更重要的是,單去一趟普蘭城便要好半天時間,就算自己有‘精’力提取出那些鮮‘花’‘精’油,也絕沒體力能堅持到城‘門’口,更何提推銷之事。
雖然看目前形勢,方圓對林岱莫還算忠心耿耿,不僅將房屋修繕得干凈整潔,還在家中屯了大量食材,至少短時間內,縱使家中三人足不出戶也能維系兩月有余,只是時間長了難保他不會感覺厭煩。
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陸夢箋這樣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可她思來想去,在這荒郊僻壤實在找不到能生財的法子,除非也像古代‘女’人那般靠繡‘花’‘女’工里貼補家用,這對于她來講簡直比殺人還痛苦。
“喂,你干嘛呢!”陸夢箋心事重重走回房中,剛進‘門’就看到林岱莫頭朝西跪在地上,也不理會陸夢箋,恭恭敬敬磕完十個響頭才長嘆一聲拱手作揖站起身來。
“祭拜,”過了好半天,林岱莫才從齒縫擠出這兩個字,自從父親過世,他甚至都沒能到他陵前看一眼,這是始終壓在他心頭的一座大山,時至今日仍舊難以釋懷,又聽聞方圓述說的消息,心中愈發愧對,縱然如此,卻也只能面朝西天向著亡魂歸去的方向謁拜告慰。
誰知陸夢箋聽聞,也神‘色’復雜,面朝西方深鞠三躬。
索然無事的下午時間過得越發緩慢,方圓走后,林岱莫只是坐在桌前不住發呆,恨不得將眉‘毛’擠到一處去,劉媽怕打擾少爺休息,做完家務便躲到自己房中引針繡線,整個院落靜悄悄的,仿佛只剩下陸夢箋一個閑人。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連個說話的伴兒都沒有,從里屋轉到堂屋,連個消遣的事物都沒有,而院中的盆栽也已經修剪得當,陸夢箋心里幾乎快要長滿了荒草,恨不得跑到野外去偶遇個野物來玩,卻又怕有幸遇著沒命回來,只好安生呆在家中。
“你能不能別再這里唉聲嘆氣了!”聽到第七十八次嘆息,林岱莫終于忍不住沖陸夢箋喊道,他本來就思緒繁‘亂’,被人這般搗‘亂’,腦中更結成了一團‘亂’麻。
“我閑得發慌,你一直在這里干坐著,難道不嫌悶嘛!”陸夢箋嘟著嘴抱怨,微帶哀怨地看著林岱莫,“要不是你我現在還能照料照料我的‘花’‘花’草草,現如今只能呆在這里看你發呆的苦瓜臉,整個人都快悶地發霉了。”
“難道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來不成,”林岱莫本就心煩,一聽陸夢箋的話立刻引燃導火索,兩人又鏘鏘起來,最后各討沒趣,各居一屋開始冷戰。
明明已立‘春’許久,氣溫也早已明顯回升,可這兩日因連‘陰’下雨,溫度持續降低,到了夜里便聽外面狂風大作,北風呼嘯,夾帶著雨滴噼里啪啦打在房頂。
陸夢箋聽見聲響,感覺不對,忽的掀開被子,“糟了,外面好像下冰雹了,不行,我的‘花’還在外面呢!”
說完跳下‘床’赤著腳便往‘門’外跑,地上果然已積了小層薄薄的冰粒,靠近外側的一盆龍柏已被吹倒在地,其余數盆本稍微成型也被吹得‘亂’七八糟,夜‘色’太黑,陸夢箋踏著泥水,深一腳淺一腳地將‘花’盆往屋里搬。
奈何力氣太弱,搬了幾步便不得不停下來歇息,湊合著將一盆龍柏放到房中,劉媽在東廂聽到外間雜‘亂’的聲響,也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