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少爺,你怎么了,別嚇我啊!”劉媽驚呼一聲,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林岱莫,只見林岱莫已是臉‘色’慘白,捂著肚子彎腰干嘔不停,只是早午兩頓飯都沒來得及吃,胃中空空,只吐出幾口酸水。
幸好七叔偷空跑回家后,一直擔心林家的安危,見軍隊撤離便立馬跑過來探看究竟,一進‘門’便看到林岱莫神情痛楚,手忙腳‘亂’扶到‘床’上后,才抹了一把汗,“快去做碗稀稀的小米粥來,這人吶,不吃飯哪里行,鐵打的身板還得靠飯撐呢!”
劉媽聽完,連連阿彌陀佛兩聲,邁著小步便往廚房跑去。
“七叔,他的身體雖說弱了些,可也不至于兩頓不吃便變成這副模樣,是不是體內余毒又發作了?”陸夢箋一向知道林岱莫的身體,可再不濟也不至于變成這般。
“那余毒其實已經清得差不多了,主要還是他的體質太弱,再加上情緒急劇變化,引起胃部痙攣,只要慢慢休養一下便無礙了。有些人雖說身體看似極見狀,但若遇見大喜大悲之事,怕是還不如林公子呢!”
“大喜大悲之事?”陸夢箋擔憂地看著林岱莫,自從霍青到家中來,她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可他二人始終關在房中說話,旁人根本不知房中究竟發生了什么,更別提會有何事能令林岱莫心痛至胃痛。
“若是些外傷,老頭子說不定還能幫得上忙,可要是心病,老頭子可真就無能為力了,你們還是先慢慢將他的胃養好吧。”李老七說完,頗有深意的看了陸夢箋一眼,背著手一步步走出‘門’去。
林岱莫飲下些許溫熱的甜米粥,神‘色’已是恢復如常,他眼神空‘洞’的看著白楞楞的窗口,腦海中不由又浮現出方才霍青所說的話。
“夫人生下公子時,將軍正在北疆征戰沙場,他也沒料到二姨娘會那樣狠心,竟要將公子置于死地。夫人出身貧寒,無娘家可依賴,只好想法將公子先送出來,并在公子身邊留了這四樣信物,只希望能有一日將公子接回府中,可是就在一年后,將軍即將回京之時,夫人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吐血身亡……”
林岱莫苦笑,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將軍府中向來家大業大,管不到的地方自然也極多,可是能這樣堂而皇之宣告將軍夫人因飲食不當而身亡,這將軍府中人的膽子也著實大了些。
“將軍同夫人向來恩愛,半路接到夫人的死訊,一路狂奔回到將軍府,可終究還是沒能見到夫人最后一面。從此以后,將軍便再也不曾娶過填房,甚至近二十年都沒再納過妾,只留二姨娘在身旁照料。那二姨娘年輕時貌美如‘花’,更是將軍的舅親表妹,所以在府中地位一日更甚一日,甚至常以夫人自居。”
“直到后來,一個曾經照顧夫人的小廝冒死將夫人臨終前的書信‘交’到將軍手中。”霍青想到當初夫人眉梢眼角洋溢的溫柔模樣,心中似含了黃連一般,他死也想不到,出征前在將軍房外那遠遠的一瞥,竟會是最后一面!
那時霍青不過十五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男兒郎,因了姑表舅的關系,伴隨在將軍身旁,而夫人進府不過一年,指如蔥根,‘唇’若點朱,一顰一笑都令他心神往之,只是她終究是將軍夫人,是將軍最心愛的‘女’人。將軍一生戎馬,從不親近‘女’‘色’,可自從遇到她,卻如變了個人一般。
將軍娶她過‘門’,霍家上下無不反對,可將軍一念執著,非她不娶,霍青還記得他擠在‘門’口偷看新娘子的樣子,紅紗蓋頭掀起,整個房中都瞬間安靜下來,她似幻境仙‘女’一般,嬌羞的低著頭,娥眉流轉,抬眸正對上將軍神情的眼眸,霍青看得眼睛都直了。
奈何霍氏乃京中大族,將軍最終抵不過家人的力‘逼’,無奈之下第一次順從低頭,收了舅家的‘女’兒為二姨娘。
成親后不過兩個月,將軍接到皇帝御詔,至北疆抵御蠻夷,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