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山風帶著股寒意,方丈打一個冷戰,今晚的事,怎么全都跟他有關。
“慧通,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實話說,是誰讓你來的?”方丈冷著臉,顯然是有人想拿他當劍使。
“我,我不記得了……”慧通急的眼淚又開始打轉,他自打進寺后便一直循規蹈矩,看到螞蟻都要躲開走,可今日卻被人這樣當眾羞辱,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方丈大師,您先別發火,讓慧通小師父再好好想想,”陸夢箋越想越覺得蹊蹺,可以肯定的是,這寺中正有人在暗中虎視眈眈想讓自己難堪,而且還將所有事情都推到方丈身上,可真是用心良苦,陸夢箋如此一想,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是啊,大師,現在慧通小師父受了驚嚇,不如讓他稍微冷靜一下,說不定就會想起來呢。”慕容妍妍看著一旁瑟瑟發抖的小和尚,有些心疼,這么小的年紀竟然遇到這種事,任誰都無法鎮靜自若。
陸夢箋看著那張秀氣小臉因恐懼和委屈而皺成一團,心中很是過意不去,若不是因為她,或許他現在已經安安穩穩躺在‘床’上睡大覺了,可現在他已然成了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方丈,此處風大,慧通小師父穿得單薄,不如尋個避風處再說話吧。”
可慧通顯然已經對聽經堂產生了畏懼,而陸夢箋也不愿到那是非起處,于是四人各懷心思,進了方丈院。
這還是陸夢箋第一次進入方丈的地盤,可此刻因為方才的事,她全然沒了獵奇的心思。
“夜深了,施主將就著喝杯清水吧,去去心中的濁氣。”方丈在每人面前擺了一碗清水,盤‘腿’坐在蒲團之上。
慧通面對方丈,總是畏手畏腳感覺害怕,此刻坐在蒲團上也是心驚膽戰。
“好了,慧通,你可記起來了?”方丈直直地看著慧通,放佛能從他臉上看出答案。
“我……師父,弟子昨天夜里沒睡好,所以今日才會打瞌睡,求師父原諒!”慧通嚇得小臉煞白,他腦中一片空白,壓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么。
“說重點!”
“弟子知錯了,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慧通伏在地上,根本沒注意到方丈口中在說些什么。
“犯困那是人之常情,知錯就好。那你說,是誰告訴你讓你去聽經堂罰跪的?”方丈老臉鐵青,寺中和尚中午犯困,他一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不曾對人進行責罰,可沒想到竟有人敢拿此來做文章,膽子也真是夠大的。
“弟子之前沒見過那人,似是新來的吧,”慧通入寺時間短,認不清人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在寺中呆過一段時間,總能分得出些熟悉的臉龐。
“這三個月寺中除了那只黃狗外,就沒再有人入寺,何來的新人,你再仔細想想,這可事關這位‘女’施主的清譽!”方丈聲音漸漸變得嚴厲。
慧通連連搖頭,那人一身和尚打扮,除了頭上‘蒙’了一塊布外,其他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而他當時太過老實,根本沒問那人的名字。
“我問你,那人頭上是不是裹著塊布?”陸夢箋突然開口,她當時還覺得奇怪,但那人解釋說由于吹了山風會偏頭痛,所以每次天黑后都會包著布來避風,不過現在想來,從那人的舉止言行看,根本就不像個和尚!
“你怎么知道?”慧通反問,他能想起的,也就這個了。
“果然如此!”陸夢箋無奈的嘆口氣,“方丈大師,我想這是有人故意為之了,因為今晚來通知我的,是同一個人。”
“頭上裹著布?”方丈思來想去,寺中如今并沒有帶發修行的,而至于和尚,也無人會在頭上裹布。
慧通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本想今夜在聽經堂跪上半夜,然后偷懶睡上一覺,所以剛到聽經堂見空無一人,便直接將‘門’關了起來,可誰知陸夢箋不知從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