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記住那人的模樣了?”陸夢箋邊拆信封,邊問弦歌。
“記得,只是那人我在將軍府時并未見過。”弦歌回答,恭敬的站在一邊看陸夢箋拆信。
信紙上終于有了黑‘色’的墨跡,這顯然不是林岱莫的手筆,陸夢箋掃過一眼,眉頭越皺越緊。
“弦歌,現在回城的話,還能不能在閉城‘門’之前趕到?”陸夢箋捏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身體卻無法欺騙自己。
“回三小姐,天馬上就要黑了,現在出發(fā),已經無法進城。”
“不能進城,那可怎么辦才好?!标憠艄{抖著手中的信,“那明天城‘門’幾時會開?”
“這個,小的從沒在天亮時出城,所以并不知道,大約天亮的時候開。”弦歌恭敬回答,陸夢箋顯然并不滿意這個答案。
“你快去馬廄,跟馬夫說將馬備好,我們明天一早返回將軍府,你和茗煙騎馬,不要聲張?!标憠艄{說完,拿著信紙在房中走來走去。
信上說林岱莫返程途中遇到突襲,至今生死未卜。
就連霍雙城都不知林岱莫的死活,那么只怕他現在是兇多吉少!
陸夢箋必須盡快趕回去,如今也只有呆在霍雙城身邊,才會第一時間得到林岱莫的消息。信上寫得極簡單,可是陸夢箋看的卻極不簡單。
在驛站休息時遇刺,除了那些對林岱莫腳程極熟悉的人,又有什么人會到驛站埋伏去偷襲一個剛得勝歸來的功臣?
陸夢箋越想心中越發(fā)焦急,雖然對于戰(zhàn)場之事,陸夢箋并不熟悉,可是既然林岱莫能夠在那么險惡的戰(zhàn)場活著回來,并且還立下赫赫戰(zhàn)功,必定有超人的能力,而且她曾見識過林岱莫將銅板生生掰成兩半的樣子,按照他的功力,一般人幾乎不可能會傷得到他。
除非是在他極度疲倦的時候……
之前便聽霍雙城提起,林岱莫早就想盡快返回京都,只怕這些日子以來,他都不曾好好休息過……
得知要返回將軍府的消息,綠環(huán)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他們到這宅子還不到十天,竟然又要張羅著返城。只是對于陸夢箋的話,綠環(huán)沒有任何質疑,她根據陸夢箋的吩咐,將下人分成兩撥,一撥跟著返京,而另一撥則留在宅子中負責照顧吳巖,以及看護宅子。
院中一陣窸窸窣窣的收拾過后,重歸寂寞。
可陸夢箋幾乎一整夜都沒有合上眼睛,天剛微微亮,她便從上跳起來。
綠環(huán)聽到動靜,也忙起身收拾東西。一行人眼中帶著血絲,便往京都趕,狂奔了小半日,才總算進了京。
由于太過顛簸,陸夢箋胃中如同被棍子攪拌,翻滾的難受,可是想到林岱莫現在生死未卜,一顆心又懸在半空,又急又難受,一路忍到了霍府‘門’口。
剛下車,終于忍受不住胃中的翻騰,彎腰大吐起來。
霍雙城得了消息,已然派來府中的小轎攆,抬著陸夢箋晃晃悠悠進了霍府大‘門’。
不過幾日的光景,陸夢箋再看這霍府的景象,竟覺得有些陌生。由于秋日的緣故,那些‘花’木樹葉已然開始發(fā)黃凋萎。
在行道兩側的幾棵高大銀杏樹,葉子變得金黃燦爛,抬頭看去,更是絕美的一道風景。
只可惜陸夢箋心思全在林岱莫遇刺一事上,全然無心思再去欣賞這難得的景致,只是隨著轎攆的節(jié)奏,無神的倚在轎子椅背上,左右微微晃動著身子。
“不知他現在怎樣了,有沒有受傷……”陸夢箋想到這些便愁得直揪頭發(fā),她為什么不早些回復他的信呢,若是早些回,他是不是就會看到,就不會這么急急匆匆的往回趕,若不急匆匆往回趕,就不會被人半路上突襲了去……
陸夢箋越想越懊悔,只恨不得馬上跑到林岱莫面前,哪怕只是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