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6
李氏夫‘婦’見狀,四目相視。
“若是銀錢不夠,忠兒他爹平日賣些山貨,家中好歹也存了幾百文銀錢。七叔,眼下人命要緊,這些銀兩雖不多,不過也能換些‘藥’來,”李齊氏見林岱莫憋得雙頰通紅,快步走進房中,不知從哪里取出個荷包,塞到七叔手中,李大壯亦在側連連點頭。
“這是干啥,快收回去!”七叔將荷包硬塞到大壯手中,一臉怪責之意,大壯堅持無果,只得放回懷中,思忖著日后再‘交’付謝禮,卻聽七叔開口,“我看這丫頭皮外傷得嚴重,內里經脈卻并未有損傷,只不過傷口感染嚴重,如今又發了高燒,實在是有些難為。大壯,你一會跟我去山上采些草‘藥’回來,只要傷口不繼續惡化,只要熬過今晚,這丫頭應該沒有大礙。”
眾人聞言,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大壯轉身便找來‘藥’簍背在身后,七叔見大壯動作麻利收拾停妥,無奈地一笑捶捶背,負手往‘門’外走去,大壯尾隨其后。
林岱莫一看,左右思量一番,試探地追了上去,“兩位大恩人,不若小生也一通前往,人多也多謝照應。”
“可是……”大壯想到臥‘床’不起的那‘女’子,又看看林岱莫頗顯瘦薄的身體,難免有些猶疑。
“也好,人多好辦事,就讓這后身跟著吧,再不濟還能幫我老頭子長長眼,”七叔微笑頷首,三人先后走出‘門’去。
初‘春’時節,天氣頗有寒意,李齊氏又進屋取了一‘床’干凈棉被蓋在陸夢箋身上,動作雖極輕柔,但仍觸痛傷口,陸夢箋極力壓制著自己的聲音,仍舊忍不住痛的呻‘吟’出來,聽得李齊氏心中揪成一團。
“唉,多好的姑娘,竟然遭這么大的罪,真是作孽哦!”李齊氏抹抹眼角,沾濕一塊手巾,輕輕擦拭著陸夢箋灰乎乎的小臉,這才發覺此‘女’容貌雖非美‘艷’,卻也清麗中看,尤其皮膚白皙細嫩,全然不似那些飽經風霜的村‘婦’。
陸夢箋緊閉著雙眼,濃黑的眉頭蹙成一團,隱約可看到長長睫‘毛’下閃動的淚光。墨黑的發絲凌‘亂’的鋪散在枕上,越發顯得臉‘色’蒼白。
只是額頭仍舊燒得嚇人,李齊氏將冷‘毛’巾敷在上面,將枕頭都沾濕了好大一塊,可仍不見好轉。
“這可如何是好,”李齊氏看著陸夢箋被燒得暈紅的臉頰,急得團團轉。當初她的大‘女’兒令令就是因高燒不退,第二日便沒了氣息,李齊氏哭得險些被過氣去,若是令令還健在,應該也同‘床’上這‘女’子差不多大了。
而今見陸夢箋如此,難免又令李齊氏想到傷心之事,每聽到那微微的呻‘吟’聲,一顆心就不禁提得老高。
不知過了多久,陸夢箋終于努力睜開眼睛,只是一切仍舊似在夢中般‘迷’‘蒙’,而那個古人打扮的中年‘婦’‘女’則熱切的盯著自己。
“阿姨,水,我想,喝水……”陸夢箋干裂的嘴‘唇’微微張開,低聲呢喃。李齊氏喜出望外,‘激’動地站起身,“哎,這就去給你倒水,馬上來!”
從井中打出的水甚是清冽,李齊氏直接從桶中舀出一碗端入房中,而陸夢箋早已再次昏睡過去,李齊氏輕喚幾聲,見無人應答,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再度緊張起來。
捂在額上的濕‘毛’巾又變得溫熱,不過熱度明顯降下來許多。陸夢箋雖仍處于昏‘迷’之中,卻已然可以不由自主的吞咽著李齊氏喂到口中的涼水,李齊氏見狀,心中稍稍安定下來。
李大壯隨七叔進山已近半日,太陽早已斜入西山,李齊氏看看‘床’上仍未蘇醒的陸夢箋,輕嘆口氣。
“娘,娘,我餓了,”忠兒渾身灰撲撲的跑到大‘門’口,正看到李齊氏出‘門’,小兔兒一般跑上前,撒嬌的抱住李齊氏的大‘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