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方才守在樓梯前與陸夢箋爭執的伙計小旭。小旭顛顛的小跑過來,點頭哈腰的模樣只差身后安條大尾巴了。
“不用,”尤子期冷冷一句便將小旭的熱情拒之千里,“啪”地一聲將手中的折扇打開,擋在胸前仔細端量著陸夢箋。
陸夢箋身上的粗布衣服顯然穿了許久,略顯破舊卻洗得干干凈凈。一張小臉并不甚出眾,但五官湊在一起卻有種說不出的別致,黑漆似的頭發編成個大麻花垂在背上,看來看去都不過是市井小民的模樣。
一雙深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柜臺,即使面對這樣尷尬的局面,卻仍舊面不改色。尤子期玩味地看著她鎮定的神情,敢于公然說出店大欺客的話語,若非勇氣絕佳,便是缺筋少腦。一向愛湊熱鬧的尤子期怎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尤公子,您還是快些上樓吧,這位姑娘不知怎了,竟在店中撒潑,萬一沖撞了公子,我們實在是不好交代啊!”小旭沒好氣的瞅了陸夢箋一眼,仍對尤子期做出恭請的姿勢。
“小哥言重了,小女子不過想得到一些應有的權利而已,并無惡意。”陸夢箋脫口而出,一時竟將現代人維權的話說了出來,心中咯噔一下,極力維持著淡然的表情,可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這句話卻令尤子期一愣,他活這么大還沒有哪個女子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宣稱要爭取權力,而且還是應有的,難免有多看幾眼,越發感覺面前女子異于尋常女子,即使面對他還能這樣不卑不亢面不改色,最重要的是竟然沒被他的美色吸引的女子,實在難得,只可惜相貌實在普通了些。
如此想著,尤子期瞇起一雙桃花眼,眼含微波的將臉湊到陸夢箋面前,輕佻的舉止令陸夢箋蹙起眉頭。
“小姐,今兒本公子高興,不若你隨本公子一道往樓上去,看中了哪匹,本公子送你如何?”尤子期說著便欲用手中的折扇將陸夢箋的臉抬起來,卻被嫌惡的躲開來。
“公子請自重,”陸夢箋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抬起頭來正視尤子期,眼波平淡如水,“公子身份高貴,小女子不過一介草民。某雖不才,卻也知高低貴賤之分,虎豺殊途之理,若被外人知曉,且不知會有何等非議,故而不勞公子費心了。”
尤子期聽聞話里話外全是兩者身份的差異,臉上的笑瞬間消散,“本公子既已許諾,豈會在意他人胡扯閑言,更何況關于本公子的風言風語多的很,再添上一料也無妨。今日本公子偏要送布匹予你。”
“那就多謝尤公子好意,不過今日我只是過來挑選些合適的布匹,等過些日子再來買回去,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陸夢箋說罷,再不顧尤子期詫異的目光,信步走到李嬸面前。
“喂,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論如何今日你必須跟本公子到樓上選布,”尤子期微慍,他見過的哪個女子不是對他言聽計從,這般吃癟還是頭一遭。小旭從沒見過尤公子發脾氣,也便慌了神。
“尤公子,您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別人的東西恕小女子無福消受。告辭!”陸夢箋向李嬸遞了個眼神,兩人默契的往外走去。
尤子期身邊的小廝生怕主子沖上去,一邊一個死死拉住袖子,將他釘勞在原地。
走到門口,陸夢箋突然回過頭,“今日多謝尤公子好意,只是還要奉勸公子一句,富比千金有盡時,勸君莫做羽林郎!”
看著陸夢箋的身影自門口消失,尤子期無奈的看看左右,“疾風、勁雨,還不快松手,本公子怎么可能對一個女人動手!”
繼而轉身拍打著衣衫,往樓上走去,耳中卻回想著那女子臨走時所說的兩句話,卻對最后一句羽林郎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剛走到樓上,他便再也沒了心思考慮。
剛在二樓站穩,就見穿著一身桃粉色衣衫的女子驚呼一聲,沖著尤子期便撲了過來……
經過這一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