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菲爾冷漠的看著那個人類踏進了她為她心愛的孩子塑造的‘搖籃’中。
宮殿角落的邪見花在安室透邁入門的那一刻,全部變為漆黑。
邪見花之所以叫做邪見花,是因為這個品種的花朵,會滋養。
靈魂污穢的人與邪見花待在一處的時候,花朵會呈現全黑的顏色。
當擁有純凈靈魂的人在時,花朵會變為白色,散發出清雅的香味,一點點的,將純凈的靈魂也拽入的深淵,與之同化,此為——邪見。
跨入門的那一刻,周圍的視野再次變幻。
不同于上次碧藍如洗的天空,這一次,是落日與晚霞交匯的景色。
湛藍色的湖水呈現透明的色彩,在夕陽灑下的朦朧光點的映襯下,與風拂過湖水時產生的潮鳴形成斷續的優雅樂章,被風又送往湖心青翠的草坪。
清脆的草坪上,鋪滿了一地色彩各異的邪見花。
群花簇擁的中間,放著一個沒有被密封的水晶棺。
水晶棺里的里面,真世穿著那身復刻版的,靜靜的躺在白色的邪見花為底的棺中。
長長的米白色長發鋪落在邪見花上,點綴著一朵朵邪見花,整個人宛若沉睡的花中精靈。
纖白的手臂成十字交疊,交叉的中心,捧著一個迷你的小圣杯。
陽光下,金色的小圣杯幾乎要與金紅色澤陽光融為一體,分辨不出到底是夕陽的光是金紅色,將圣杯也染成了金紅,還是說,這個小圣杯本來的顏色就是金紅色的。
難以想象,這些邪見花已經無枝無蔓在這里存在了多久,卻沒有一朵花有凋零的跡象。
每一朵邪見花,都停留在它開的最好、最艷的時刻。
在看到棺中熟悉的少女時,安室透的腳已經自發動了起來,邁入了湖水中,淌著水前往了湖心。
他顫抖著因為浸過冰涼的湖水而發白的唇,慢慢靠近水晶棺,擠開一朵朵堆積在棺前的邪見花,手扶著水晶棺邊緣,慢慢跪坐了下來。
在看到無聲無息,胸口也沒有一點起伏,就那么靜靜地躺在棺中的真世后,安室透的眼眶突然就紅了。
“真世......”
面對安室透的呼喚,真世沒有一點反應。
一動不動,像是一具死去的尸體。
‘現在動手的話,是最好的時機,因為真世不會反抗。’
這個念頭忽的出現在安室透的腦子里。
安室透一怔,猛地搖頭,試圖把腦子里萌生的這個想法給甩掉。
但它卻如同揮之不去的陰影,不斷衍生出了更多陰暗的想法。
‘整個世界的性命和一個人的性命,不是理所當然的,多數人的命更重要嗎?’
‘這有什么可想的呢?’
‘想想外面還在苦戰的人吧,想想那一地的尸體。只有從掐滅了源頭,才能終止這一切的悲劇啊。’
‘如果真的過意不去,就殺了她后,再去陪她吧。’
......
無數黑暗的消極想法在腦子里跳躥。
安室透額頭的青筋狠狠跳動,緊閉著眼,試圖清空腦子里的雜念。
沉浸在糾結思緒中的他沒有注意到,隨著他腦子里出現的那些越來越多的負面想法,他身邊的白色邪見花,從花芯開始,逐漸變黑。
最終,安室透睜開了眼,輕柔的拉起了真世冰冷的手,修長的五指不容拒絕地穿插過五指的縫隙,與那只瑩白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
接著,他微微垂下頭,額頭輕輕抵住真世的手背,略長的額發遮住了他一雙通紅的眼睛,透明的眼淚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滴落在漸漸變黑的邪見花上。
“對不起......”
沙啞的不成調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在這一片空間中,將潮鳴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