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華回到馮春花那里,馮春花一眼看到他右額的傷就驚問“你這個死鬼,是不是跑出去馬尿喝多了碰墻了。老子倒是曉得你又跑到你一輩子都離不得那個酒館去了,這一出去就是一天到黑。”
“天沒有黑啊,天還是亮起的呀。”他聲辯。
“那你就耍到黑回來啊,不要進屋啊。你就不回來你看我會不會去找你,你以為你還有那么稀奇。”她雖然口頭上兇他,但是她心里還是很疼他的。奇怪的就是,馮春花和虞華一輩子不結婚在一起,都從來沒有鬧過分離。虞華和印曉珠結了婚的卻一輩子都是分開了的。這說來馮春花還比虞華大起三歲,印曉珠比馮春花還小起三歲。
這馮春花把虞華拉進里屋就把他按在床沿上坐下。她趕緊給他找來了藥水消炎粉和紗布,這些東西在她們旅館是隨時都有的。然后她就給他貼了一個小巴。
這下她才問他“你是怎么了的。還痛不痛?你說,你到底怎么了的,是不是在外面惹了禍遭別個打了……?”
在馮春花反復的催問下,虞華就把經過說給馮春花聽了。
馮春花笑嘻嘻的說“你這是活該,你又沒有看見人家上床,人家就是拉拉手碰碰頭又怎樣了。你這個沒長腦殼的傻子。按說,在那樣的環境下,她(他)們兩個要是真有那么回事的話,那個時候就說不在床上滾起,就是在地下看電視都應該是抱起的吧。你沒有看到她們抱在一起吧?而且人家又說明了是在看手相才那個樣子的。”她越說就越笑出了聲。
“你還好笑,你看老子遭得這么慘,你就不心疼老子。”他有些不服氣,也有些感到自己莫名其妙,因為自己本身就不愛老婆,為什么還要去爭風吃醋,他這時又覺得自己一頭霧水。他想我到底是不是錯怪了那兩個人,按說老婆和那個人應該是抱起的呀。
“我是笑你還沒有討老婆就和我絞起,討了老婆都二十年了還是和我絞起,你的那個都不止一水桶在我這里了吧。都二十多年了,你老婆也不是不曉得,她只是沉得住氣,她都沒有找你算過賬。你這唯獨一回看到別個和你老婆有那么點親熱,你就發那么大的火,你有這個必要嗎。要是我是你的話,我就讓她去和別個親熱,哪怕就是她和別個躺在床上我都不管。你說這是為啥子,這就是將心比己,你懂嗎。你都可以隨隨便便在外面亂搞,人家就不能嗎?而且你看到的她(他)們還沒有像我們兩個這樣在一個床上睡覺呀?這下你只有承認你豬了吧,笨了吧。你這個豬腦殼不開竅的笨蛋。”她又說又笑的站在他面前,她的胸就碰著他坐在床上的頭,他卻愣在那里想他發那無名火是不是有點不值。
他嘟噥著說“想來也是,我也許是工資上的問題先前就心情不好吧,再加上酒喝多了點。我看到她(他)們那個樣子,我一下就火冒三丈。我推倒了我的老婆,那個野男人要是不那么心疼的站起來去拉她的話,我也不一定會火上澆油的用瓶子去砸他吧,哪個曉得這下還搞得自己吃了虧。”
“我就奇怪你怎么就想起回家了,你既然不喜歡老婆了你還回去做啥,你落個眼不見心不煩有個啥子不好。你喝醉了還去爬樓,小心你總是哪陣要從樓頂滾下來摔個半死。”她還有點半開玩笑。
“我就是有點舍不得那房子,所以我隔那么久回去看看。你現在這么說了,我以后就干脆不回去算了。既然不回去,那還不如干脆把婚離了算了,離了婚把房子斷給她了事,反正我老漢那里還有房子。”
他以前拖著不離婚是珠兒不管他,他就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現在這么說就是有事了。因為馮春花說了一句“將心比己”的話,他就像是發現了他也太自私了。也是,人家這么多年都沒有管他,他怎么還去管人家。離了婚就各不相干,離了婚就讓老婆想怎樣就怎樣還好些。哦哦,離了婚印曉珠就不是我的老婆了,我就更管不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