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靜靜觀他,并未立即出聲,待得他已然站直身子后,她才平緩無波的道:“皇傅方才在殿外與攝政王說些什么,竟是這般久才進來?”
她問得略微隨意,語氣也夾雜著幾許漫不經心。
待得這話一落,展文翼則恭敬回道:“不過是隨意言道了兩句罷了,并無重點?!?
是嗎?
這話入耳,思涵自是不信,這展文翼尚且不喜聊天與八卦,但那藍燁煜,卻并非這種性子。
是以,只要有那藍燁煜在,不用多想,也知這展文翼與藍燁煜的聊天定火花四溢,抵觸頗多了,但就是不知,這滿身蹁躚儒雅的展文翼,能否在藍燁煜面前圓滑應付,不至于吃口舌之虧了。
思緒翻轉搖曳,思涵靜靜的朝展文翼望著,默了片刻,卻也無心就此多言,僅是平緩無波而道:“攝政王言話,歷來便口無遮攔,皇傅不要太過理會于他便成。”
展文翼眉頭微微一蹙,隨即垂眸下來,恭敬點頭。
思涵神色微動,話鋒一轉,繼續緩道:“皇傅的身子,恢復得如何了?”
這話一落,沉寂平緩的目光,再度略微認真的朝他望來。
上次之際,便見這展文翼高燒兇險,差點性命都岌岌可危,若非她急忙施針而救,甚至國師也出手而幫,這展文翼,怕是撐不過那回的高燒。
而今幾日過去,這展文翼面色倒也紅潤不少,整個人也略微精神了,想必,身子骨也該是恢復了才是。
“謝長公主關心,微臣身子已是并無大礙,僅需再喝幾日的藥,便可全然大好了。”正待思涵暗自思量之際,展文翼平緩恭敬的出了聲。
這話一落,他也極為認真的抬眸迎上了思涵的瞳孔,恭敬而道:“上次微臣突發高燒,是長公主出手而救,才將微臣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是以,微臣今日來,也是想當面謝長公主。”
思涵與他對視兩眼,隨即便故作自然的垂眸下來,平緩而道:“皇傅客氣了,本宮對你出手相救,本在情理之中。只不過,皇傅身子歷來是好,怎上次突然將發起高燒了?且僅是尋常高燒,為何,卻會如此兇險,甚至還有性命之危?”
展文翼并未耽擱,當即恭敬而道:“此事微臣也不知。只是參加完長公主大婚之后,便因醉酒而被小廝送回了府中。許是醉酒之際毫無印象,在屋中休息之際受了涼,從而便引發了高燒。又或許,因微臣鮮少生病,或事體質特殊,是以突然一病,便極為兇險。”
他話語有條不紊,極為認真的將原因揣度與解釋了一遍。
思涵眼角稍稍一挑,兀自點頭,隨即低沉而道:“高燒之事,終歸算是過了,但也望皇傅好生照顧自己,日后莫要再受寒發燒才是?!?
“多謝長公主提醒,微臣,記下了。”
思涵微微點頭,目光朝他一掃,瞳孔也幾不可察的縮了半許,繼續道:“本宮要出訪大楚之事,皇傅可是耳聞過了?”
展文翼恭敬點頭,坦然而道:“今早在朝堂之上,微臣便已了解過此事了。而微臣此番來,除了要當面與長公主道謝,其二,也是想對長公主出訪大楚之事,略微勸諫?!?
他嗓音極為平緩,卻也極為認真,恭敬十足。
思涵神色微動,心下之中,對他的勸諫之話倒也略有了然。
依照這展文翼的性子,不用多想,此番他定也是想專程過來勸她不要出訪大楚才是。那大楚的鴻門宴啊,本是危機重重,一旦去了,回不回得來都是問題,是以出于安全考慮,這展文翼定不會讓她如此行事才是。
只不過,她顏思涵早已心意已決,再加之此番親自出訪大楚,也無疑是必行之事,是以,倘若這展文翼再勸諫,定也無濟于事,不會改變什么,反而,還容易讓她聽之生煩,不喜與抵觸。
思緒至此,思涵垂眸下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