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與大楚爭鋒相對,大英與大齊皆無爭斗之心,這剩下的,的確只有我東陵之國,以及那樓蘭。而攝政王之意,可是,要讓東陵與樓蘭結盟?”
她滿目復雜的望他,此番話也無疑是在膽大的揣度。
而今來楚賀歲,無疑是對她東陵極為不利。 畢竟,幾國之中,就數如今還未從戰亂中徹底恢復得東陵最為弱勢,如此,在其余諸國層層夾擊之下,東陵無疑是討不到任何好處,而今那月牙殿著火,便是一個開始罷了。
畢竟,除了東陵之外,她顏思涵與東陵之國并未與其余之人結仇,而這大楚行宮的殿宇那么多,為何就獨獨有人要燒那月牙殿!且早不燒晚不燒,就偏偏等到她東陵一行人入住后才燒?
是以,強國之人,不敢欺,弱國之人,自能肆無忌憚的隨意欺負。想必那縱火兇手,也是正因為這點,從而才會擇了月牙殿下手。
“長公主英明。微臣之意,的確是有意拉攏樓蘭。”正這時,沉寂無波的氣氛里,藍燁煜突然平緩溫潤的出了聲。
思涵面色并無太大變化,陰沉冷冽的凝他。
藍燁煜繼續道:“東陵此番有備而來,且楚王壽宴,也不過是場鴻門宴,微臣之意,便是待得東陵與大楚打起來了,聯合樓蘭,從中漁翁得利罷了。”
“倘若東陵與大楚互拼,我東陵自然也可從中得利,又何必要聯合樓蘭?”
藍燁煜勾唇而笑,“大楚與東陵還不曾明面上爭斗,便有人要對東陵下手了,長公主以為,一旦東陵與大楚真正拼斗了,你會從中得利,而不是成為其余之國分羹之際的炮灰?長公主莫要忘了,東陵已是東陵的附屬,一旦東陵開戰,東陵,豈能免受波及?倘若大齊與大英那時候要稍稍分羹,長公主以為,你能跑得掉?而今東陵局勢如何,長公主自然知曉,一旦長公主在大楚有何閃失,東陵群龍無首,無人坐鎮,如此東陵,早會潰不成軍,再度,淪為其余之國趁亂分割的肥肉。”
這話層層入耳,一時之間,思涵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藍燁煜說得沒錯,東陵乃東陵附庸,即便她不愿承認,但也是天下皆知的事實。是以,一旦東陵有何閃失,她這東陵,又如何能幸免于難?
只不過,她全然想不通的時,即便要聯合其余之國,為何不聯合大齊,不求教大英,偏偏,要選中樓蘭?
那樓蘭的安義侯,可不是等閑之輩呢。那般草原之人,野心勃勃,豈能與之同盟?
思涵垂眸下來,神色復雜冷冽,一言不發償。
周遭氣氛,也順勢沉寂了下來,靜謐之中,依舊是壓抑重重。
半晌,藍燁煜再度出聲,“有些事,長公主不愿去計量,不愿惹事,便由微臣來幫長公主做便是。此番幾國聚攏,東陵孤立無援,倘若能得樓蘭連盟,兩國齊上,自也比長公主獨自在幾國的夾擊中周.旋要好得多。”
思涵強行按捺心緒一番,低沉而道:“攝政王又怎知,那樓蘭的安義侯可靠?倘若,那安義侯并非有同盟之意,反倒有吞并之心呢?如此,東陵主動與其交好,豈不是,羊入虎口?攝政王也莫要忘了,樓蘭之人,歷來是馬背上的民族,國人皆驍勇善戰,粗獷強勢,沒準兒那安義侯,也是野心勃勃之人。”
藍燁煜滿面從容,似是早已料到思涵會如此顧忌。
“樓蘭之人雖有野心,但野心勃勃之人,又何嘗不是驍勇善戰的能將?倘若,安義侯有把柄控制住安義侯,長公主以為,那安義侯還能反了東陵?”
他嗓音幽遠懶散,卻是話中有話,待得這話道出后,他那雙深邃的瞳孔內,流光四溢,似在毫不掩飾的興味與算計什么。
思涵將他的所有反應全數收于眼底,“攝政王此言何意?”
藍燁煜輕笑一聲,“未有何意。不過是,今夜趁著與安義侯飲酒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