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皇傅也是知曉的,當初在大周時,樓蘭安義侯襲擊長公主,大周皇上為救長公主,那可是差點喪命的呢,就論這點,大英皇上對長公主也是極為維護與在意,而近些日子,普天之下并未傳出大周皇帝亡故的消息,是以僅憑這點,許皇傅也該是知曉長公主也無事才是。畢竟,既是大周皇上都無事,大周皇上一心要護著的長公主,又何來會有事。”
說著,嗓音微微一挑,輕笑一聲,調侃自若的問:“許皇傅,你說是吧?”
展文翼眉頭微蹙,緩緩轉頭,漆黑壓抑的目光徑直朝江云南落來。
又許是這才真正注意到江云南的臉,眼見江云南本是妖異俊然的面容竟是刀傷橫梗,一時之間,倒讓他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江云南神色微變,咬了咬牙,卻又是片刻后,便如破罐子破摔般咧嘴一笑,徑直朝展文翼問:“皇傅可是被江云南的臉嚇著了?”說著,嗓音少數一挑,慢騰騰的繼續道:“江云南倒是差點忘了,皇傅雖為展家家主,但也是個文弱之人,是以這些打打殺殺與猙獰的傷口啊,皇傅鮮少見過,是以突然一見,自也是心頭慎得慌呢。只是皇傅本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便的確該好生待在東陵呢,畢竟……”
江云南逮了機會,便開始源源不斷的朝展文翼調侃起來。
說來,雖與展文翼相識,且當初還曾在展文翼的府中待過幾日,但或許是正派公子與他這等風塵之人身份極是迥異,性格也極為迥異,才讓他與展文翼的確是兩看相厭,性子全然不對搭。再加之他江云南好歹也是骨氣之人,對容貌也極是看中,此番容貌被損,本是痛心疾首,但在自家長公主面前,他自然能收放情緒,不至于將容貌有損的焦躁之意對長公主發出來。
但展文翼不一樣!他江云南對展文翼并無什么友好,是以眼見展文翼見他容貌便瞳色一怔,顯然是被他容貌驚住,如他江云南這等敏感之人,定覺展文翼這般反應扎了他的心,如此,心有不暢,自然不能如在長公主面前那般忍著,也自然是要對這展文翼好生斤斤計較一回,在嘴上逞一次能。
只是,本也是有心在口角上洗刷一番這展文翼,奈何酣暢淋漓的一席調侃之言還未道出,便見展文翼瞳色一沉,開門見山便道:“本皇傅又未覺得你的臉嚇人,更也不曾有任何貶低戲謔之心,你江云南對本皇傅又何必這般戲謔?縱是本皇傅手無縛雞之力,但自然也是能精準的找到這大英的來路,就論這點,文人也可有大用風,且也輪不到旁人來多加置喙。”
他嗓音極是平緩認真,只是這脫口的話語內容,可謂是渾然不曾給江云南留半點面子。
待得這話一出,他也渾然不顧江云南反應,當即便轉頭朝思涵望來,繼續道:“微臣在長公主面前,不愿欺瞞,是以,微臣也承認,微臣的確能根據大周皇上的生死來判斷長公主是否安在,只是,這也不過是微臣的猜測罷了,即便有九成的把握確定長公主安在,但至少仍也有一成,昭示著長公主可能遇了意外。如此,縱是世上不曾傳出大周皇上亡故之事,但只要不曾有關于長公主安危的精準的消息傳入東陵京都,微臣與國師對長公主的安危都是有所擔憂與焦急,不敢懈怠。是以,為防萬一,微臣才親自動身而來,一是為了尋長公主,二是為了皇上身上的蠱毒。”
說著,目光越發而抬,那雙漆黑深沉的瞳孔徑直迎上思涵的眼,繼續道:“微臣所行之事,皆問心無愧,望長公主,明鑒。”
故人相見,本該是諧和友善,亦或是欣喜寬慰,但她與展文翼的相見,無疑是充斥了太多的復雜,是以才全然沖散了所謂相遇的欣喜。
思涵滿心起伏,心思厚重,待兀自沉默片刻,才按捺心神的道:“皇傅無需再解釋什么,你所行之事,本宮皆理解。只不過,國之為大,幼皇為大,日后無論如何,還望皇傅以大局為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