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眉頭一皺,“攝政王當真要逆本宮之意?”
他抬眸將思涵打量了好幾眼,隨即懶散而道“小小的一個江云南,竟得長公主如此庇護,便是微臣幾次要求見他,都得長公主阻攔。若說那江云南無問題,微臣,是絕然不信的。”
說著,嗓音一挑,繼續(xù)道“也罷,有些事,無需急在一時,長公主也無需再戒備微臣了,微臣此際,出宮便是。只是,宮中刺客之事,望長公主好生警覺,若宮中人手不夠,讓單忠澤在京都的校場調(diào)兵便是。那單忠澤啊,這兩日倒是在京都校場認真得緊呢,他倒是根好苗子,又能為長公主拼命賣命的選拔人才,長公主,倒得好生重用。”
這廝竟知曉單忠澤在京都校場之事?
思涵瞳孔幾不可察的縮了半許。“京都校場,可是有攝政王的人?”
他頓時笑了,“微臣好歹也是武將出身,回得這京都城內(nèi),無地兒練拳腳,便也會常去京都校場練。那里的兵力,微臣大多熟悉,至于哪些人可得重用,微臣也知曉。不若,微臣此際便為長公主擬出十個名單,長公主先看看,說不準到時候單忠澤再給長公主推薦他看重的人時,許是也會推薦微臣寫的那幾人也說不準。”
平緩無波的嗓音,無端嘚瑟。
這廝頂著兩個黑眼圈跟了她一天,卻在這要離開之際,再度肆無忌憚的伸手拆她的臺。
思涵神色微沉,淡漠出聲,“既是攝政王覺得那校場之中有可用之人,為何你不親自提攜,發(fā)展為你的黨羽?”
他懶散而笑,“微臣僅是攝政王罷了,也無太大壯志,如此,培養(yǎng)武將作何?若當真培養(yǎng)了,說不準還得被人說成包藏禍心。再者微臣這人,最是不喜麻煩,也不喜被人罵,長公主若是不信,日后多與微臣接觸便知曉了。”
思涵冷眼觀他,并不言話。
他也不多言,踏步便朝不遠處的御書房而去,嘴里懶散而道“微臣去給長公主寫名單。”
思涵滿目深沉的朝他脊背掃了兩眼,也未出聲阻攔,僅是緩步跟上。
御書房內(nèi),藍燁煜片刻便已寫好名單,隨即將未干的墨紙遞給思涵,而后便主動干脆的出聲告辭。
待他離去,思涵才垂眸而下,仔細觀看,才覺藍燁煜的字,龍飛鳳舞,精致卻又大氣,著實漂亮得緊。
入夜,遣去攝政王府數(shù)銀子的宮奴已是歸來,只道是百官的捐銀,不止分毫未少,甚至還多出了兩萬兩,且全數(shù)銀子,也已在黃昏之際全數(shù)送入國庫。
聽著這話,思涵微怔,但心底終歸是踏實了幾許。
銀子入庫,便意味著江南的災患能夠解決,但救濟的銀子也只能解當時之需,若真要一勞永逸的解決災民生存問題,無疑得,修堤壩,開灌溉,從而,興農(nóng),興漁,讓老百姓能憑自己的雙手吃得起飯才是。
“本宮著實看不透你母子二人了。淑妃肆意惹事,你則積極滅火,一人充當惡人,一人充當好人,在皇上面前,倒是演得極好,配合得也天衣無縫。今日,淑妃之舉,讓皇上責怪本宮,而今皇上心緒剛剛平和,你則又來親自賠罪,憑皇上溫良之性,定又覺得你貼心周到,對你更是倚重。三皇弟與淑妃皆如此能耐,又何須,對本宮賠罪?”
哲謙眉頭一皺,“母妃今日,確因受了此際,是以才心緒不穩(wěn)。望皇姐念在她昨夜才被燒了寢宮,今日又失了貼身婢女,饒她一次。而哲謙之心,早也皇姐坦明。哲謙只愿入得沙場,為國效力,甚至有機會便殺得東陵賊子,為父皇與太子皇兄報仇,望皇姐,相信。”
這一個二個的都來讓她相信,她如何能信得完。
只是目前為止,這哲謙看似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但卻不得不說,一個淑妃倒容易對付,但若將哲謙留在宮中,無論是對自家幼弟還是她而言,都絕非好事。
“本宮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