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和璇的回來,讓整個琉璃宮熱鬧了不少。
母親和幾個姐姐多數(shù)時間都聚在旖旎宮,連阿諾都跑去了旖旎宮,一整天不見蹤影。我無聊至極,又不愿意去阿舍那里上課。便和溪風(fēng)偷偷去父親的書房,其實我是有預(yù)謀的——沅水和耶壩澤送的禮物就放在那里。
“他的刑期就快到了吧?”剛到書房門口,從里面?zhèn)鱽砀赣H的聲音,還有阿舍。怪不得最近阿舍沒督促我。原來父親找他。
“是的,快了……。”
我聽見阿舍的滄桑里的嘆息。我問溪風(fēng),誰的刑期?琉璃宮還有牢房嗎?溪風(fēng)搖了搖頭,和我一起伏在窗下,但父親和阿舍的聲音再也沒聽見……。
或許是琉璃宮待的久了,耶壩澤悶了。今天的聚餐結(jié)束時,他提議先回去,璇自己過幾月再回來。父親嘴上讓他多留些日子,心里卻著急把耶壩澤送走。畢竟他和沅水看不順眼,父親不希望牧沙國和隱族的矛盾在琉璃宮加大化。
耶壩澤粗糙,當(dāng)然不懂這些客套。當(dāng)即收拾了行禮,向我們告別。
他帶著他的仆人,站在琉璃宮的門前,向父親做了告別禮。再看了璇一眼,有些不舍,璇依舊微微笑著,告訴他,她很快就會回去的,耶壩澤這才扭頭走了。
送走了他,父親叫我去他的書房,不讓溪風(fēng)陪我。我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的去了。
阿舍也在。我看見沅水送的寶藍色的球和耶壩澤的赤棱。心想,父親要送我禮物嗎?
“修,今天有件重要的事想告訴你。”我看見父親的臉,是從未有過的莊嚴(yán)。阿舍也一樣,看著父親和我,干枯的手握緊了褐色的權(quán)杖。
“修在聽父親的。”我向父親近身。
“記得你的伯父,軻嗎?”
我搖頭,并非是不記得,而是從來沒人說過我還有個伯父。甚至連年長的仆人們的嘴里,都沒聽見過。
“他是我的哥哥,百年前做了錯事,他甘愿放棄自由,用一百年的時間來懺悔。”父親淡然的說。
“什么事,伯父要用那么漫長的時間懺悔。”父親沒有回答。 “那現(xiàn)在,時間到了?”我又試問,并確定了那天父親的口中他,就是伯父。
“嗯,最近就是。”父親的眼神里有些漠然。
“那…修需要做些什么來迎接伯父?”我有些激動,不知道伯父會不會像父親那樣無趣。
“不用你做什么,就是告訴你一聲,你只管跟著阿舍學(xué)習(xí)靈術(shù)。” 父親好像不滿意我的反應(yīng),轉(zhuǎn)過了身。
我看著阿舍,阿舍示意讓我回去。我向父親躬身行禮,便出了書房,臨走之際,瞄了一眼赤棱,它的紅光依舊沒有散去。
回到我的耀陽殿,溪風(fēng)在殿前等我。見我走過來,他長呼一口氣,還以為宮主知道我們?nèi)客德牭氖铝恕?
我看著清純的溪風(fēng),笑了笑。
整個晚上,我一句話也沒說,溪風(fēng)也沒有問父親叫我去做什么,只是默默的躺在我身邊。他知道這所華麗的宮殿帶給我的心情太多了。或許。他心里,默默的陪同也是一種分擔(dān)吧。
我問溪風(fēng),琉璃宮還有多少秘密。溪風(fēng)看著我說,“修累了就睡著吧。”
之后,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我的白色吊床在月光下格外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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