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的病一直反反復復。
三個月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這天,阿舍突然告訴我們,他占卜出隱族使者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不久就會抵達琉璃宮,本來煩躁的琉璃宮又多填了一分憂愁。
耶壩澤的死對琉璃宮來說,沒有比璇重要。因為璇,我想,父親也會好好考慮是否讓璣去隱族,不再那么盲目了。
我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難以入眠。溪風想用靈術幻化吊床,我阻止了他。以前的煩惱天亮就沒有了,可是現(xiàn)在,璇一天不好起來,我一天心神不寧。想來想去,還去宿星宮轉(zhuǎn)轉(zhuǎn),許久沒有見到伯父了。
來到宿星宮,伯父還是像往常一樣擺弄著他的花,見我來了,很是高興。
我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修,最近有煩心事了吧?!辈敢贿厼槲冶K茶,一邊問道。
“嗯”我輕應了一聲,心里有些疑惑,自從伯父得到自由,他從來沒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野里,身邊更是沒有仆人,可他看上去怎么什么都知曉。正疑惑著,耳邊傳來伯父的聲音
“看修的臉色就知道,怎么,出了什么事嗎?”
也是,我恍然??粗戈P切的瞳仁便告訴了他,璇生病了,大喊大叫。阿舍也沒辦法。
“夜里不睡覺嗎?”伯父又問。
我點頭。
“這好辦啊。你去拿株夜魅放在她的枕頭,她就可以安睡了?!辈赣幸鉄o意的說著,“不就是吵吵嗎,讓她好好睡覺?!?
我心頭一怔,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沒有告訴伯父璇詳細的病癥,伯父應該不知道隱族的事。他被圈禁的那么久,讓他在這里休閑的生活也挺好的。
走的時候,我拿了一株未開的夜魅,裝入袖袍,伯父在身后囑咐,不能讓父親知道這件事。我點頭離去。
天一亮我就去了旖旎宮,璇還是老樣子,夜里哭喊發(fā)狂,白天正常。趁著璣去給璇梳洗,我偷偷將夜魅放入璇的枕頭。隨意看了看旖旎宮就離開了。
就看今晚有沒有效果了。不過,我又想起一件事,上次整個琉璃宮的人都昏睡,難道是夜魅的功勞,伯父在那之前就已經(jīng)到宿星宮了,可是,他沒有右臂,又怎么把夜魅的香薰入整個琉璃宮?還有喇叭,伯父溫和的眼睛里絲毫看不出來是他下的毒手,就這樣,我一邊懷疑一邊摒棄嫌疑。
經(jīng)過父親書房,我聽見父親在和阿舍談話,準備后天迎接隱族使者。不過,我的心思全在今夜,夜魅真的有效果嗎?要是有,那伯父那里應該會有治好璇的其他吧!我決定,過了今晚,我就把全部的事告訴伯父,讓他想想辦法。
晚上,我和溪風一直守在旖旎宮外,果然,一晚上璇的房間靜的出奇。不知道什么時辰了,我靠著溪風的肩膀睡的正香,突然被溪風推醒,我揉眼一聽,夜風里,什么也動靜沒有,溪風指了指璇的窗,那里好像被人剛剛打開,窗還在輕微擺動,我不得不佩服溪風敏銳,這點動靜都能注意到。
我和溪風附身溜到窗下,往里瞧了瞧,床上卻不見璇的蹤跡,璣睡在另外一處。呼吸均勻,絲毫沒察覺什么。璇去哪兒了?我和溪風疑惑不解,四處找她。但是沒發(fā)現(xiàn)璇的影子。我覺得不對勁,璇的癲狂癥越來越怪異,我怕她出事,于是,我讓溪風去敲響中央大殿的警鐘。
當渾厚的聲音響徹整個琉璃宮時,我依舊沒找到璇,不一會兒,整個琉璃宮的燈都亮了,黑夜就像白天一樣,很快,父親和母親,阿舍都趕到了旖旎宮。我告訴他們,璇不見了。阿舍立刻轉(zhuǎn)動權杖,用靈術找璇。
“她在宮頂,快,快,快救二小姐!”我第一次看見阿舍這樣慌張,來不及多想,溪風一把拉著我,飛上了旖旎宮的宮頂。隨后,父親母親和璣她們也上來了。眼前的一幕,讓我們不敢相信。
數(shù)不清的星兒聚集在明亮的月亮周圍,在流銀河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