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正是一天中日頭最毒的時候,傾城已在鳳儀殿外跪了一個時辰,此刻已然眼冒金星,突然間她自覺頭痛欲裂,眼前有無數奇怪畫面閃過,而后就似陷入一片冰冷徹骨的湖水之中,怎么都喘不過氣來,她大喊出聲,接著就不醒人事。
凌王后見她先是大喊大叫,還以為她是在裝病,后來見她真的暈了過去,方才想起她身患舊疾,頓時也害怕起來,慌忙叫人請?zhí)t(yī)。
太醫(yī)署院正左清明聽說是傾城公主頭疼暈倒后,面色凝重,立即讓手下太醫(yī)去通知北臨王。
等太醫(yī)在勤政殿找到北臨王時,沈長歌正好在殿外巡職,將一切聽了個一清二楚,原來傾城公主有舊疾,一受刺激就會頭疼暈倒,沈長歌莫名覺得心口堵的慌,一整日都精神恍惚,直到傍晚時分聽說公主醒了,他才松了一口氣 。
這次傾城又暈倒的事,讓北臨王不得不再次正視起傾城的病。那日他與院正左清明談了許久,直到月上枝頭,左清明才憂心忡忡的從勤政殿離開,等北臨王再次來到長平宮時,傾城已經睡著了,她皺著眉頭,滿臉痛苦,夢里呢喃叫著父王,北臨王心痛不已,自覺對這個女兒他實在虧欠太多。
凌王后因此事主動向北臨王請罪,并親自在長平宮照顧了傾城一日一夜,是以北臨王并沒有過多責怪于她,只是交代她日后對傾城要更寬容一些。
三日后傾城的身體逐漸康復,北臨王體諒她大病初愈,什么女則,女戒都不用她抄了,她頓時就恢復了之前歡脫的性子。
就是綠珠他們的仗傷還沒有養(yǎng)好,傾城有些苦惱,這兩天伺候她的宮女碧荷實在不討她喜歡,是以她纏著北臨王又把紅玉從雜物坊中要了回來。
紅玉能再次回到長平宮,立即對傾城感恩戴德,對她的照顧也更為精心,又常常擺弄些奇技淫巧的玩意,逗的傾城喜笑顏開,是以她們主仆的關系也比之前更親厚了很多。
這兩日沈長歌總是頻繁在各宮門口巡職,他有意無意的總會在接近長平宮的地方多站一會兒,但是他始終沒有再見到傾城,不禁有些失望。
這兩天他想了很多,有一件事他很想盡快確認一下,是以今日他又站在長平宮不遠的崗哨處,一聲不響一等就是半日,崗哨處的禁衛(wèi)兵早已冷汗涔涔,不知道這位新上任都尉大人為什么這么喜歡巡視他們這里,難道是對他們其中的那個禁衛(wèi)的忠心有質疑。
一連等了三日,沈長歌終于看到傾城和她的貼身宮女朝御花園走去,他連忙跟上她們,在一個稍微隱秘的假山處,他現身出來,佯裝偶遇。
傾城是個樂天派,過去的事情就不計較了,再加上她本對沈長歌有好感,是以能偶遇沈長歌,她心里也挺高興,又見他關心她的病情,因此就主動跟他聊了很多,沈長歌見她心情似乎挺好,于是就想趁機驗證一下他這兩天心底的疑惑。
于是他雙手交疊至于頭頂,向傾城公主一揖道:“公主,微臣有一個不請之請,不知公主能否答應?”
這個疑問壓在他心底幾天了,一直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如今終于要問出來了他心里卻更加忐忑不安。
“你說,什么事?本公主能做到的就絕不推辭!” 傾城豪爽的說道。
“微臣,微臣,想……看一下公主左臂!” 沈長歌有些結巴道!
傾城還沒說話,紅玉聞言已然勃然大怒。
“沈都尉真是放肆,把我們公主當什么人,公主的玉臂是你一個男臣想看就看的嗎?”
沈長歌頓時面紅耳赤,但依然保持著剛剛揖首禮的動作,沉默不語。
傾城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也覺得紅玉有點大驚小怪,于是直接一挽她寬大的宮裝衣袖,露出她如玉藕般的手臂,直接伸到沈長歌面前。
“無防,你看吧!”傾城笑盈盈的說道。
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