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亦或者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太孤獨,一腔委屈無人訴說,而他只是個陌生人,此后或許再無相見。
她竟不自覺與他說了許多,從元霜的出現(xiàn),最開始的交心,到葉護的三心二意,再到元霜的陰險狡詐……
他實在是個好聽眾,全程都在安靜的聽她說,說到最后青玄已泣不成聲。
他溫言安慰“人與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以為你不說,他也應(yīng)該了解你,明白你,但其實如果你不跟他說清楚,他未必會事事都明白。”
青玄似懂非懂,他繼續(xù)說。
“兩個人爭執(zhí),冷戰(zhàn)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因為彼此太在意,互相為對方想一下,互相都讓一點也許情況就會好很多。”
“如果你不想心上人被別人搶走,那你就要告訴他,你不喜歡他跟別人太親近,這樣你會不舒服。如果他也同樣在意你,自然就會離別的女子遠一點。”
“心機深重的女子那有單純善良的女子招人喜歡。”
……
他似乎有說不完的道理,聽著聽著青玄竟?jié)u漸睡著了。
沈長歌望著已然熟睡的少女,不禁在心里感嘆,沈長歌呀沈長歌,看來是你說的話太無聊,要不怎么會把人家說睡著了。
他卻不知,因為葉護近期的冷漠,青玄都不記得她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第二日一早,當青玄被耳邊聒噪的鳥鳴聲吵醒時,沈長歌已不知所蹤,倘若不是身上蓋的這件男子的披風,青玄都會認為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在做夢。
不過他說的話,她卻是都記住了,她不想再跟葉護冷戰(zhàn)了,太傷人了,她們識于微時,相伴多年,關(guān)系搞成現(xiàn)在這樣她也有一定責任。
她一路小跑,她想馬上就告訴葉護,我們不鬧了,我們和好吧!
亦或者讓他在她和元霜之間做個選擇,從此都不再互相糾纏。
但等她趕回醫(yī)館時,元霜已經(jīng)離開了,她也是后來才知道元霜一大早就被家人接走了。
她疑惑但也禁不住心中暗喜。
葉護待她依然不理不睬,她卻不再跟他冷戰(zhàn),主動幫他洗衣做飯,打掃房間,主動跟他搭話,即使他不理她,她也不惱,漸漸的葉護也不再那么冷硬。
后來有一天葉護突然跟青玄說,元霜竟然是鎮(zhèn)南王的女兒,他說元霜不久就要跟東夷王完婚,她聽的云里霧里。
葉護說那日元霜被帶走后,他總覺得哪里不對,便讓人打聽了,竟然因此得知元霜真實的身份,他說我們竟跟一個郡主相處了那么久。
不知道為什么青玄覺得他并沒有難過亦或者任何悲傷的情緒,甚至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而后在青玄的努力下,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他們漸漸和好,只是卻再不復(fù)當初的樣子,他們在一起有了很多避諱,比如白狼,比如他的父兄,比如元霜……
葉護不再讓青玄與他一起狩獵,青玄也不再強迫他陪她采藥。青玄曾想,像那個錦衣公子所說的那樣,向葉護敞開心扉,然則葉護總是拒她于千里,她漸漸也灰了心。
轉(zhuǎn)眼到了8月,他們的婚期到了,葉護并沒有拒婚而是聽從安排與青玄成親。
婚后他待青玄冷淡,青玄也盡量遷就他,順著他,可是青玄做夢也不曾想到,他竟會因為她當初無意間將元霜的消息泄露給那個錦衣公子,從而將元霜的悲劇,整個鎮(zhèn)南王府的悲劇都強加于她。
天罡十四年,春,獵戶村族長葉護將族長之位轉(zhuǎn)交于堂叔葉修。并與次月收拾行裝,去了邊關(guān)雍城,青玄曾在他的包袱里看到一封鎮(zhèn)南王親筆所書的舉薦信,從筆墨來看,應(yīng)該已寫了許久。
他走那天,他的母親與青玄都在他的身后一路追趕,悲痛欲絕,然則他終是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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