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護的信很短,原本是夾在沈赫給方之敬的公函里,信中葉護簡單說明了獵戶村的位置,以及青玄和葉母的情況。
在信收尾處葉護如此寫到近日驚聞青州瘟疫橫行,災(zāi)民遍地,末將日夜寢食難安,實在掛心家中老母妻子,恨不得一日千里,回鄉(xiāng)與家人同危共難,生死相隨,然王命不可違,葉護身為鎮(zhèn)守邊關(guān)將領(lǐng),更不敢擅離職守,只能隔空祈求上天垂簾,以期青州能早日脫困,此時還望方大人能多加照看吾母親與妻子青玄,葉護感激不盡!
寥寥數(shù)字,情真意切,青玄不禁悵然若泣,她深知葉護為人,倘若不是掛念至極,豈會輕易求人!
“葉大人,是青玄失禮了,請進吧!”青玄見他確有葉護書信,也不好再將他擋在村口,忙將葉青云一眾請進藥爐。
此時葉母已然醒了,小舞正在給她喂藥。
“阿娘,葉護有書信傳來,我念予你聽。”青玄連忙高興的向葉母念起葉護的信。
初一聽完,葉母竟老淚縱橫,她已知自己大限將至,命不久矣,或許等不到兒子來見她最后一面了,在臨死之前,知道兒子如此掛念自己,怎能不傷心欲絕。
“阿娘,你別難過,青玄會一直陪著你!”看到葉母如此,青玄也不禁難過起來。
“青玄,那位大人就是來請你進城的吧?”葉母有氣無力,顫巍巍的指著門口的葉青云問。
聞言青玄立即瞪向立在旁邊的小舞,小舞自知是自己口不擇言,忙低下頭去。
“是,老夫人,在下葉青云,受方大人所托,請青玄醫(yī)仙出山,一起研制能解此次瘟疫的良方?!比~青云看到葉母指向自己,忙近到葉母床前,而后自然的將手搭在葉母的脈門之上,許久之后看向青玄,面色凝重。
青玄見他如此熟練,便知他也是學醫(yī)之人,再想到他與伯言交好,心中不禁升起希望,于是便與他一起移到院中交談。
“大人可看出什么?”青玄問。
“老夫人已然病入膏肓,藥石無靈。”葉青云長嘆一聲,轉(zhuǎn)而肯定道。
之前青玄雖也知道阿娘沉疴宿疾,積重難返,但一直都不肯接受現(xiàn)實,始終還抱有一絲希望,如今見他說的如此肯定,不免悲從心來,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師妹,你要節(jié)哀!老夫人年紀大了,這是自然規(guī)律,不可強求!”葉青云安慰道,頗有道家無為之風。
“大人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不能隨你前去都城制藥了吧,一方面我當真醫(yī)術(shù)淺薄,另一方面阿娘如今這種情況,葉護又不在身邊,我是斷斷不能離開她的?!鼻嘈忉尩馈?
“師妹,你要相信自己,你是你母親和藥神伯言親自帶大的孩子,說到醫(yī)術(shù),這世上還有誰能比你更好,老夫人早已油盡燈枯,你也硬是讓她撐了這么久,試問在這世上還有誰能做得到。”葉青云難有如此正色的時候。
“可是如今這種情況我怎能離開阿娘?!鼻嘈o奈道。
“要不這樣,我們將老夫人接去都城,再在官驛中找?guī)讉€合適的仆從侍候,這樣你即能照顧老夫人,又能幫忙一起制藥?!比~青云略一思索建議道。
“可是阿娘,她這一生都住在獵戶村,此時她又怎會答應(yīng)離開這里。”青玄搖了搖頭。
“老夫人那里你就交給我,我會說服老夫人的?!?
葉青云接著又說“師妹,你或許不知,青州疫癥如今已然嚴重到什么地步,解藥一日不出,便會有數(shù)百人因瘟疫而死,有數(shù)千人因此而感染,如此往復(fù),不出半年,青州就會成為人間煉獄,禍及整個天下生靈。”
青玄聞言微怔,如此的話方大人上次也提過,但當時她并未在意,以為是方大人言過其實,如今聽葉青云說來卻突然有種身臨其境之感。
“師妹,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么?”青玄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