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風額上冷汗涔涔,臉上毫無半點血色,但卻始終不肯放開青玄,青玄見他已開始搖搖欲墜,連忙為他檢查傷口,只見他背上已然血肉模糊,傷可見骨,看的青玄也不禁脊背生寒。
如果剛剛那一鞭真打在她身上,此刻她還有命?心中對蘇長風的感激又加深了幾分,印象中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舍命救她,難道這情蠱真能惑人心至此?
蘇暢拿出上好的金瘡藥 ,卻直接遞給了青玄, 青玄知道他的意思是讓她為蘇長風上藥,正待遲疑,但見蘇長風此時整個人已然站立不穩,幾欲倒下,但卻始終抓著她的手不放。
于是青玄也不再有什么男女顧忌,扶著蘇長風到了內間,將他上衣盡數褪去,仔細為涂藥包扎。
少頃,蘇長風才漸漸恢復過來,再次與青玄回到客廳,青玄看了一眼臉上還在流血的南衣,便將剩下的傷藥遞給了南衣,月如意卻連忙跑過去給南衣上藥。
蘇長風見月如意與南衣互相對視的樣子,心下確定她們定然早已相識,他心中一凜,狠狠朝南衣道“繼續說!”
南衣先因金創藥之事向蘇長風道謝,而后才幽幽說道“那日蘇覃失魂落魄回到萬竹峰,什么話都沒有說就進了書房,隨后瀟妙清也跟了進去,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他們又吵了起來,并且吵鬧聲還越來越大,我不想北裳牽扯其中, 于是我就哄她服下了散?!?
南衣此時也已站立不穩,遂坐下繼續說道 “而后我偷偷跑到書房外,正好聽到瀟妙清嘲笑蘇覃,說他妄想老牛吃嫩草,如今卻連徒弟都搭進去了,說他活該,說他一把年紀,還自詡風流,又說他一生無子嗣是上天給他的報應,最后說他這樣活著還不如去死……”
蘇長風聽到這里,已然恨極,狠狠瞪向瀟妙清,而瀟妙清卻突然像瘋了一般,大聲嚎叫,口中喃喃自語“我沒有,我沒有,我愛覃哥,我比任何人都愛他,他為什么不愛我?都是月相思那個賤女人……”
“啪……啪……”不等她說完,月如意已然走到她的面前,照著瀟妙清的面門,狠狠就是兩個巴掌,她手中不知道藏有什么暗器,瀟妙清的臉頓時面目全非,竟比南衣還恐怖幾分。
青玄心中大駭,短短一刻鐘,兩個原本都極愛惜容貌的女子皆毀了容,看那傷口怕是再怎么治,都會留疤了。
“你個臭丫頭,你為什么打我?你對我做了什么?好疼,我的臉,好疼!”瀟妙清痛苦哀嚎。
“你活該,誰讓你罵我娘!”月如意嘲笑道,而后雙眼的瞳孔漸漸變成深紫色,美麗異常。
“你娘!月相思是你娘!”瀟妙清聞言先是一愣,再看到她突然變成紫色的瞳孔,驚訝的長大了嘴巴,而后就開始哈哈大笑,那笑聲竟讓人聽的分外痛惜。
蘇長風見此便確定,瀟妙清此前并不清楚月如意的真正身份。
于是再次向南衣發問“然后呢?你這時應該不會錯過繼續打擊他的機會!畢竟你暗戀義父多年,也真心照顧了他十年,他卻最多只將你當成一個紅顏知己,連一個妾室的身份也不曾給過你?!?
南衣見他如此說,心中不禁凄泣,反正此次是難逃一死,又何必不說個痛快。
“你說的對,我之前受瀟妙清的指派去打聽過林瑩,但我與她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說到這里她看向月如意,兩人眼里都有著深深的惺惺相惜。
“那天我看到她突然變成紫色的眼睛,我就都明白了,我母親原本也是個官宦小姐,可是她被一個江湖人騙了,未婚先孕生下了我,而后那人又將我們拋棄,我和母親為了活著茍延殘喘,受盡欺凌 ,我恨透了那個男人,后來我自愿賣身太子府為奴,只是為了能有錢請人殺了那個毀了我母親一生的男人。”
說到這里南衣又看了一眼月如意,而后又緩緩道“所以我是理解林瑩要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