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墨禪師“嗯”了一聲。這才用手撐了一下地,身子坐在蒲團上沒有動,卻見他帶著蒲團一起慢慢的轉過身來。
當枯墨禪師轉身之后,蘇瑾瑤才看清了他的樣貌,心里就不由的一嘆:好俊的男人!
蘇瑾瑤聽到“枯墨禪師”這個名號的時候,自然而然的以為這應該是一位老和尚,是得道高僧。大概應該也是眉毛又長又白、滿臉皺紋、手如枯樹皮。
可是當她真正看清了這位枯墨禪師的時候,心里著實驚嘆了一下這個男人的絕世姿容。
雖然不敬,但也確實只能用“絕世”二字來形容這位枯墨禪師了。
雖然他看起來也有四十來歲了,加上常年吃素臉色不好,又消瘦的厲害,可還是不能掩去他五官的精致和俊美。
可以想象,這位枯墨禪師在年輕的時候,在出家之前,必定是美艷魅惑的一位翩翩俊公子。
和禪師的交易
就在蘇瑾瑤因為那枯墨禪師的俊美而愣神的功夫,枯墨禪師卻先開口了,問道:“不知古施主來找老衲,所為何事?”
蘇瑾瑤雙手合十,做了個佛禮,慢聲道:“是這樣。 今天與我一同來的,還有一位穆家的傳人叫穆青羽,想必不用我說,禪師也知道這個人了。而我就是想因為這個人,向禪師請求一件事。但我不是白白開口請求,而是有一個籌碼想要和禪師作為交換。”
枯墨禪師聽了,抬起一直低垂的眼瞼,同樣還了個佛禮,說道:“施主,老衲是出家人,只問世間疾苦,不問交易籌碼。施主若是要做買賣,可是來錯了地方。”
蘇瑾瑤立刻道:“我知道這樣說是唐突了禪師您,也恐怕褻瀆佛祖。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來向禪師相求的。”
說到這里,蘇瑾瑤看了古學斌一眼,道:“禪師當初教他亂真術,讓他去幫助穆青羽,那不也是一樁交易嗎?既然當初可以,那還請禪師考慮一下我的條件。”
“那不一樣。”枯墨禪師慢慢的搖頭,道:“我與滄家還有一段當年的機緣未了,所以才叫滄家的人幫我了卻這段紛擾。如今滄施主已經完成了,老衲就可以放下俗念了。既然是放下,那不管是穆家、或是李家、周家都一樣,所有的世間紛擾都與老衲再無關系了。”
說完,枯墨禪師微微揮手,道:“古施主請回吧。”
“我是有辦法讓穆家的亂真術發揚光大。”蘇瑾瑤當然不肯走,急著說道:“您也一定知道,穆青羽的手有殘疾的事情吧。”
枯墨禪師微微動容,開始并沒有表情,但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似乎還微微的嘆了口氣。
蘇瑾瑤就繼續道:“我知道穆家的秘術就是亂真術。而你交給古學斌的,其實只是皮毛對吧?”
枯墨禪師再次垂下了眼睛,俊美的五官顯得越發柔和恬靜。
蘇瑾瑤知道這是禪師默認了。因為古學斌也說過,他學到的亂真術其實并不是精髓。
蘇瑾瑤又道:“我在想,如果穆青羽的手沒有問題的話,您是不是會立刻把真正的亂真術的精髓交給他,讓他成為穆家的新掌家?只有穆家有了著落,并且發揚光大了,禪師您的心思才算是真正了了吧?”
蘇瑾瑤心里明白,枯墨禪師要是真的如他自己說的那么六根清凈,也不會讓古學斌帶著去冒充穆青羽了。
就是因為牽掛太多,所以枯墨禪師也肯定特別希望穆家的亂真術不但能夠把精髓傳承下去,更是能夠不斷的改進、創新。
只是穆青羽的手出了問題,而機關術恰恰需要精密又細微的技術,對手指的靈活性和觸感也要求非常高。
所以說,穆青羽學會的只是為了適應他的手指條件改進之后的亂真術。而真正的穆家亂真術如果無人繼承,只怕就要斷代了。
蘇瑾瑤相信,自己的這番話一定能夠打動枯墨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