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走了的時候蘇瑾瑤才問道“大叔,我再問一句,我是來找春妞的,就是前不久嫁到我們屏山村的那個,她們家住哪兒???”
中年漢子道“哦,春妞家啊。從門前這條路往北走,一直走到村頭了,有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她家是兩間茅草房,挺好辨認的。你要是拿不準(zhǔn),走到北邊村頭叫一聲,他家人聽見就答應(yīng)了。”
“好,謝謝,知道了?!碧K瑾瑤問好了,這才牽著小山羊、拉著小板車走了。
這李家屯確實太小了,一共大約也就七、八十戶人家,還都是破舊的土坯房、茅草房居多。所以從村子這邊走到北邊村頭,也沒用多少時間。蘇瑾瑤就看到了所說的那間獨門獨戶的茅草房。
蘇瑾瑤站在外面看了看,雖然是草房,但是蓋的挺大的兩間,院子也不小。就是院子里看起來亂糟糟的,雖然沒養(yǎng)著雞、鴨、鵝,可是一些農(nóng)具都是隨意放置著,還有幾只破筐子堆在墻角,筐子里放著的好像還是不用的破爛。
蘇瑾瑤看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出來,正想要問一聲這里是不是就是春妞家,再問問是不是春妞回來了??墒蔷吐犚娨宦暱藓啊案缪?、娘,我不能再嫁人了。你們別逼我,我已經(jīng)嫁過一次了,有男人了呀。四平就是我男人,他對我好,我愿意跟著他?!?
四平?不用說,蘇瑾瑤就知道這是春妞的哭聲了。不過聽這嗓音,應(yīng)該是哭喊了很久,都變得沙啞了。
蘇瑾瑤就知道,事情大條了,可能她所擔(dān)心的事情就要發(fā)生了。
不過,蘇瑾瑤也覺得,這春妞真是太“實在”了,甚至是不是有點傻。她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現(xiàn)在自己跑回家,算不算是自投羅網(wǎng)?何況,她這么扯謊的跑回來,李嬸子那邊對她的印象也不好了,還要不要她,也真是難說了。
正想著,蘇瑾瑤就聽到里面一個男人粗著嗓子吼道“閉嘴,死丫頭、賠錢貨,你還好意思說?你那男人是個啞巴,嫁給一個啞巴做填房就夠丟人了,他們家還賴著一半的彩禮錢不給。你還說什么繼續(xù)跟著他?你就那么賤,要白白的送過去給人家睡嗎?他們家就是看你這樣的死心塌地的巴上門,才賴著彩禮錢不給的。我現(xiàn)在都懷疑,是不是那個啞巴本來就不是個男人,所以才娶了一個老婆沒懷上就死了。又娶了你,還是懷不上,就故意賴著咱們家的彩禮錢。”
就聽春妞又哭道“不是的、不是的。哥,四平他是好人,是個好男人,他真心的對我好,我才愿意跟著他的。哥,彩禮錢李家不是不給,是他們家也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錢的。普普通通的一戶人家,娶我進門的時候已經(jīng)給了五兩銀子了,現(xiàn)在讓他們再拿出五兩銀子來,真的是拿不出啊?!?
“春妞啊,不是娘說你,你到他們家這么長時間了,咋就不知道抓點錢在手里呢?你爹病的這么重,你就忍心看著他咽氣嗎?你這閨女我們也不是白養(yǎng)活的,也是一口米、一口菜喂大的,花去的銀子可是不止十兩吧。現(xiàn)在讓他們家把彩禮錢給全了,咋都不行了?”這次說話的聲音很蒼老,應(yīng)該是春妞她娘。
沒等春妞說話,她哥哥又吼道“娘,別跟她廢話,綁了扔在后面柴房里。等吳家的人上門抬走就算了。吳家可是不嫌棄她是嫁過一次的,還說答應(yīng)再給七兩銀子呢。這算起來,可是比李家那另一半彩禮多了二兩呢?!?
“娘,哥,吳家的大小子是個瘋子啊。之前進門的兩個媳婦,都給他禍害死了。你們這是逼著我去死嗎?”春妞的哭聲更大了,嗓子也喊破了似的更啞了。
聽著春妞一陣陣的哭嚎,蘇瑾瑤聽明白了,也是心里不住的犯堵。這么一個娘和這么狠的哥哥,春妞的日子也真是難過??墒蔷瓦@樣,她還傻乎乎的要跑回來?
春妞又哭又叫的,估計是她哥哥真的在屋里綁人了。春妞還不住的求著,說讓她娘放開她,她回李家去要彩禮。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