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眼睛一亮,從鏡子里看了看自己的樣子,撇了撇嘴道“行啊,小姑娘你確實有兩下子。繼續(xù)畫吧,我就先不趕你走了。不過,剛才那些話可別再說了。當(dāng)心七娘聽見了,把你趕出去,還要打你板子的。”
“好,謝謝姑娘提醒,我記住了。”蘇瑾瑤嘴上這么說,手上利落的又調(diào)了香粉給她撲面。之前雖然抹過胭脂了,不過那是為了留住這個客人。現(xiàn)在重新?lián)浞郏缓筮€是要細細的上一層胭脂的。
其間,蘇瑾瑤就一直沒有說話,而是極為認真的給紅衣姑娘化妝。畫了一陣子,妝容快要畫好的時候,蘇瑾瑤才細細端詳著自己的手藝,然后嘆了一聲道“恕我直言,姑娘如此清麗的姿容,若是換上一件素雅的衣裙,那便如清水芙蓉一般,必定傲立于人。可是現(xiàn)在這紅袖坊不缺的就是紅和艷,姑娘把自己混在這艷色之中,反而失了特質(zhì)不夠顯眼了。”
聽蘇瑾瑤這么一說,紅衣姑娘怔了怔,抿嘴一笑道“小姑娘你會上妝,還會挑衣裳?”
“會一點。”蘇瑾瑤編了個謊道“不瞞姑娘,我娘親生在大戶人家,在閨中的時候也有專門的師父教習(xí)她女紅和梳妝的。不過后來我娘親偏偏看上我爹這個窮小子,就和我爹跑出來了。生下我們姐妹和弟弟三個,我娘就過世了。不過她在世的時候,把曾經(jīng)學(xué)過的東西都教給了我,所以我才會上妝的。搭配衣服嘛,也還算在行。”
紅衣姑娘一聽就笑了,道“呦,小姑娘你這是跟我說戲文呢?怎么和那戲臺子上演的一個樣呢。”
蘇瑾瑤也笑了,道“姑娘你看我穿的衣裳舊,可我認識字,也會寫字。你說我要不是娘親從小就教導(dǎo),我家這么窮還能送我上學(xué)堂嗎?”
說到這兒,蘇瑾瑤就用手指在鏡子上隨意的寫了幾個字。不過寫的都是筆畫多的,看起來很難的字。寫一個還讀一個,簡單的解釋一下這個字的意思,又組了幾個詞。
紅衣姑娘一看,蘇瑾瑤不但會認、會寫,還能說出意思來。而且這字雖然是寫在鏡子上的,不過看筆畫和結(jié)構(gòu)都有功底的。就算是在學(xué)堂里上學(xué)的,沒有個幾年功夫也寫不出這么好的字來。
“行了,我倒是信你了。可是你和我說這些個干什么?是不是諷我不會挑衣裳?”紅衣姑娘又撇嘴,說話的口氣也有些刻薄。
蘇瑾瑤趕緊道“姑娘想錯了,我只是想說‘當(dāng)局者迷’。姑娘蕙質(zhì)蘭心,若是能孤傲獨立,那便是紅袖坊的一道風(fēng)景,還愁沒有客人注意嘛?”
“呀?敢情你這小丫頭轉(zhuǎn)了個彎兒,又是在說這件事。”紅衣姑娘嘴上雖然這么說,可是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下來。繼而指著身后的衣柜道“不如你現(xiàn)在給我挑一件衣裳去,看你挑的好了,我還有賞。”
“好。”蘇瑾瑤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去了衣柜。
把柜子打開,蘇瑾瑤微微蹙眉。敢情這紅衣姑娘就是長得清雅一些,原來眼光這么的俗氣。這一柜子的衣服盡是些大紅、大綠的艷麗艷色,而且樣式也不夠好,有的甚至是露的很厲害的那種。
這要是一個天生的尤物,姿容嫵媚的姑娘穿倒是合適。可她身形消瘦、容貌清秀,這么一穿上可不就是彰顯她這份“特殊”的職業(yè)了嘛。
蘇瑾瑤在衣柜里翻了翻,最后拿出一件最為樸素的淡藍色小襖來。不過那配套的裙子竟然是艷麗的粉紫色。這撞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得多大的氣場才能hold住呢。蘇瑾瑤又從另一套衣裙里把一條湖藍色的裙子摘了出來,搭配在一起遞給了紅衣姑娘。
“這樣好看?”紅衣姑娘猶豫了一下,接過衣服在身上比了比。然后道“行,我就信你一次,去試試。”
不多時,紅衣姑娘變成了藍衣姑娘,不過倒是比之前顯得順眼多了。
蘇瑾瑤指了指鏡子道“我不多說,姑娘自己看看吧。”
鏡子里的美人,秀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