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走出來原本是臉上帶笑的,估計也是打算和未來的東家打個招呼。只是沒有想到面前站著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小少女,除了模樣俏麗、一雙眼睛精靈神氣之外,并不見多么的與眾不同,因而也就沒有立刻打招呼,愣愣的看著蘇瑾瑤沒有出聲。
倒是那書坊掌柜的趕緊打圓場道:“不打緊,來了就好,證明姑娘還是有信譽之人啊。”說完,又對那書生道:“子滔,把你的詩文拿給這位姑娘看看吧。”
叫“子滔”的書生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從袖子里掏出一卷手稿,雙手遞給蘇瑾瑤,略帶歉意的道:“在下姓蔣,名子滔。請姑娘贖在下唐突了,實在是沒有想到姑娘你如此年少,卻已經有了出書的大志向。子滔不敢怠慢,剛才確實是驚了一下,沒有給姑娘打招呼,失禮失禮。”
蘇瑾瑤本來就不是那種ài計較的人,也不會自恃清高的認為誰都應該和自己先打個招呼,以示禮貌。她反而會覺得,如果是對自己心存異議的人,就算是嘴上說的是再好聽的奉承話,她也是不屑的。
倒是這個叫蔣子滔的書生,雖沒有第一時間和自己打招呼,可是這番話倒是說得很中聽,看道歉的架勢也很誠心。也許他真的是驚訝于蘇瑾瑤的年少吧。
蘇瑾瑤便點點頭,接過了他手里的書稿,翻開幾頁看了看,卻是皺起了眉頭。然后問道:“你平ri里就寫這些個東西?”
這倒不是這蔣子滔的文筆好不好的問題了。實在是他寫的詩句近乎于散文,讀起來既不優美,也沒什么深意可言,讓人看著似是而非。說白了,就是寫些個沒用的東西,還有些跑題了,讓人不知所云。
蔣子滔的臉微微一紅,并沒有爭辯。不似有的讀書人那樣,只要有人敢對他的詩文加以評論,那就一定要爭出個子午卯酉,辯出個是非黑白,硬要讓對方說出自己寫的什么地方不好來。換句話說,就是有些人太過自大,總是認為自己寫的東西最好不過了。
因而,蘇瑾瑤見蔣子滔并沒有爭辯,才繼續道:“不是說你文筆有問題,而是你寫的這些不是我想要的東西。我不要人代筆寫詩詞,而是想要讓人代筆寫故事。故事明白嗎?就是那些市井小文,很多人喜歡隨手一拿,慢慢讀起來覺得很有趣味的那種。”
蔣子滔聽蘇瑾瑤說完,轉頭看了看書坊掌柜的。
那掌柜的擺擺手道:“你看我干嘛呢,有什么話就和這位姑娘直說吧。還指望著我幫你圓場嗎?”
蔣子滔這才道:“不瞞姑娘,之前也看過幾本趣味的小文,見里面的qg節寫的生動、人人喜歡便也想要模仿。就算不能比得過那些人人通讀的,也總算能夠賺些銀錢貼補家用。只是沒想到,費盡心思寫了一本,給掌柜的看過了就說無趣。我自己又拿不出印書的錢,因而也就擱置下來了。”
蘇瑾瑤聽完就笑了,問掌柜的道:“那他當時寫的手稿還在嗎?給我看看行不行?”
“沒在我這兒,他寶貝似的給我看過之后就拿回去了。”掌柜的搖頭。
蘇瑾瑤又看向蔣子滔。
蔣子滔抿著嘴唇半天,才道:“那份書稿后來我又拿給別的一家書坊老板看過,只是他看過幾頁就狠狠的奚落了我一翻。我一氣之下,將那份書稿給撕毀了。”
“行了,我知道了,就是說你有意要寫,可是寫的東西沒人欣賞是吧?”蘇瑾瑤覺得,這不是蔣子滔懷才不遇,大概是他的思路狹窄,所以寫的東西無趣吧。
這種人倒是容易塑造,只要聽話,按照自己給他設定的故事qg節去寫就行了。
因而蘇瑾瑤問他道:“那如果我給你一個大綱,qg節設定全都按照我說的來,你能寫出一篇故事來嗎?”
蔣子滔立刻點點頭道:“能的。在學堂的時候,從來都是老師出的題目我寫的最好。但是讓我自己寫的時候,往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