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依次用左手的指縫夾住。左手夾的銀針不下二十根,然后看準了秋影頭部的xué位,開始飛快的把銀針刺了下去。
蘇瑾瑤只覺得眼前一亮,心中想著:這才是真正的針灸絕技啊。原來銀還可以按照需要的順序依次夾在左手的指縫里,這樣總比每次都要到一邊去選針來的又快又準。
不過蘇瑾瑤也看出,這樣看似簡單的一個動作,其實是需要長期鍛煉的,必須要左右手配合的十分熟練、協調才行。否則,取針的時候就容易扎到自己的手指頭了。
程澤到底是有兩把刷子的,也就是蘇瑾瑤暗自驚嘆的功夫,程澤手指縫里夾著的銀針就用去了大半。再看秋影狀態,已經處于半睡半醒的迷離狀態,眼神渙散、瞳孔都開始放大了。
蘇瑾瑤便深吸一口氣,把幾塊白布放在最近手容易拿到的地方,取出了一把最小的尖頭手術刀和一把鑷子,然后緊盯著程澤的臉,一旦他給自己示意,就立即動手。
也就是在蘇瑾瑤拿起鑷子的同時,程澤將手里最后的一根銀針扎入了秋影的眉心。然后又將所有的銀針都捻動幾下,對蘇瑾瑤點了點頭。
蘇瑾瑤屏氣凝神,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夾住了鑷子,左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夾住了手術刀。然后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將秋影已經紅腫的眼皮撐開,左手取下鑷子飛快的將已經破損后好像爛葡萄皮的眼球組織夾住,拉出眼眶;右手再飛快的取下夾在左手的手術刀,手法又準又穩的將還相連的血管和神經組織一一切除。
這本來應該是個極為精細的手術,在現代來說是需要在顯微鏡下進行手術的。可這里哪有什么顯微鏡,就連手術必備的無影燈都沒有,所以也只能這樣簡單的一刀切,最后就只能看看秋影的造化了。
而就在蘇瑾瑤用鑷子將眼球組織夾出來的時候,秋影本來已經渙散的神經就緊繃了起來,一雙眼睛猛地瞪大。
好在程澤早有防備,見秋影已經醒了,知道她是疼痛難忍,也來不及施針,就直接一之手按住了她的頭部,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以防她突然掙扎,給蘇瑾瑤造成影響。同時也擔心蘇瑾瑤的手術刀或是鑷子,會不會直接從秋影的眼眶刺到她的大腦中去。
“啊!”秋影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都僵硬并且抽搐起來。
程澤也是嚇了一跳,也顧不得是不是害怕那血腥的場面,就看向了蘇瑾瑤。
只見蘇瑾瑤已經是手起刀落,然后將手里的鑷子、刀子一放,拿起之前準備好的白布按壓在秋影的眼睛之上……手術結束了,秋影因為疼痛和虛弱睡著了。程澤整個人癱坐在一邊,雙手和雙腿都是抖的。他再看向蘇瑾瑤的時候,看著她還在淡定自若的收拾著剛剛手術的用具和那些帶血的白布,就一個激靈,收回了視線。
蘇瑾瑤知道程澤在背后看著自己,可是她能怎么樣?表現出一個少女的驚慌和無措?那種小女孩骨子里的天真無邪已經不適合她了,冷血無qg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印記,就算是蘇家上上下下都暖了她的心,可是遇到血腥的場面她自動自覺的進入了狀態,這種冷靜淡定也是裝不出來的。
無奈,她只能希望程澤能夠盡快恢復狀態,因為今后幾天的換藥工作還得讓程澤來進行呢。自己不能長時間留在這兒,每天往這兒跑也不現實。
還好,歇了一會兒之后,程澤站起shēn來,幫蘇瑾瑤一起收拾著東西。當他看著蘇瑾瑤把收拾好的那些手術刀再次用白羊皮包好,遞給他的時候,手不由得又是一抖,然后推過去道:“柳姑娘,這tào手術工具在下恐怕是用不著了。還是就送給柳姑娘吧。”
“程先生,我請你代為照顧秋影,除了為她換藥之外,還想請你幫她拆線。五天以后,我真的還有事,請你檢查一下傷口,看看確實愈合的很好就把線剪開,輕輕的一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