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骨笛的大小、長短和一根削過兩次的鉛筆差不多,油潤光澤,微微泛黃,仔細看去還有細細的笑紋。那是骨質品或是牙制品特有的紋路,但看不出那是什么動物的骨頭。
四皇子將骨笛拿在手里轉了一圈,放在了唇邊,就要吹奏。
蘇瑾瑤盯著那支骨笛看了片刻,頓時冒了一shēn的冷汗,沖過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怒道:“你是苗蠱的傳人?”
蠱物并非是漢人的東西,最多使用的就是西南的少數民族。而毒蠱最厲害的,就要數苗蠱和瑤蠱兩個派系。
竹心叟給蘇瑾瑤講蠱蟲篇的時候也說過,苗人御蠱用笛,瑤人御蠱用鼓;還給她看過苗人和瑤人特有的圖騰花紋。
蘇瑾瑤就是看到了那支骨笛上面雕刻的一個小指甲蓋大小的圖騰,認出那就是苗蠱傳人的標記。
蘇瑾瑤知道裕貴人是養蠱的,這些蠱也是從她的院子里弄出來的。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四皇子竟然也是苗蠱的傳人。
要知道,養蠱本shēn絕不是一件輕松的事qg,要付出的代價往往比得到的還要多。而且蟲子本shēn靈智不高,比動物更難以駕馭,所以失敗而被反噬的機會大的驚人。
可是看四皇子才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又貴為皇子,裕貴人怎么忍心把這種毒辣的技術傳授給他?
四皇子的眼神也與之前的萌呆大不相同,甚至比昨天晚上的少年睿智更多了幾分的毒辣。手里的骨笛雖然被蘇瑾瑤按住了,但他也反手扣住了蘇瑾瑤的脈門,竟然還用了幾分的內力,頗有玉石俱焚的意思了。
“說,這罐子里是不是都是蠱蟲?是誰讓你來這里的?”四皇子滄千淵的表qg異常狠辣,那冰冷的眼神根本就不應該屬于一個小小的少年。
蘇瑾瑤也變得目色冷凝,沉聲道:“罐子里還有沒有蠱我不知道,但是這只蠱蟲是從你母妃的院子里找來的。我想,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n愣了愣,扣住蘇瑾瑤脈門的手卻是又重了幾分,然后道:“這么說,你是我母妃派來的?”
“派來?”蘇瑾瑤聽出四皇子的口氣不善,不由得試探道:“聽你這口氣,你和你母妃還有分歧?她可是你親娘吧?”
蘇瑾瑤當然知道,皇室血脈不容混淆。可就算四皇子的出shēn有問題,找不到自己的親爹是誰,但是當娘的可不會認錯兒子的。
四皇子也不是傻瓜,聽蘇瑾瑤的問話便知道她不是母妃派來的,這才松了松手,道:“你說實話,這些蠱蟲是怎么回事?說出原因,我留你一命,否則,我讓你嘗嘗萬蠱蝕心的痛苦?!?
“呦,口氣不小啊。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能cāo縱多少的蠱蟲?”蘇瑾瑤說完,讓自己的小胖乖從袖縫里爬了出來,一直爬到她的肩膀上,然后對四皇子道:“那你看看我的這只蠱怎么樣?可ài吧?”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給嚇得直哆嗦的喜墜兒突然說話了,而且是直接問蘇瑾瑤道:“柳姑娘,你到底是誰?為何也養著蠱?”
“喜墜兒,你也認識這個?”蘇瑾瑤頗為詫異,她本來以為喜墜兒只是宮里的一個小宮女。最特別的估計就是得到了四皇子的喜ài。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小宮女竟然也認識蠱蟲,這就有些太奇怪了。
四皇子的手突然翻了一下,甩開了蘇瑾瑤按住他骨笛的手。趁著蘇瑾瑤無暇顧及的時候,突然就把骨笛吹響了。
骨笛發出一種很細微的嗡鳴聲,幾乎完全和笛子的聲音不沾邊。
蘇瑾瑤聽了之后也是一愣,但她隨即就聽到麻姑姑送來的那只罐子發出了“喀嚓喀嚓”的聲音,像是里面有什么東西在撞擊著、或是啃咬著罐子。
“別,別這樣,四皇子別這樣。”喜墜兒突然就哭了起來,沖過來將四皇子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