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舞直直地看著血銘甕,神情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她覺得她應(yīng)該弄清楚一些事情。
她轉(zhuǎn)身,看著窗外的夜色。
夜色如墨,冰涼涼的月光籠罩大地,窗外樹影重疊,灰暗的夜一片朦朧。
她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光芒,單手捧起血銘甕,推開門就往外面走去。
深沉的夜里一片的寧靜,大地默默沉睡,一片寂靜。
清冷的月亮被擋住了一般,泄露的光勉強可以照亮前方的路。
“嘶”、“嘶”……
有微風(fēng)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聲靈犬的吠叫,抬眼看盡是倒塌的圮墻,有蟲獸嗡嗡在叫嚷,四周是寂靜無聲的。
深夜的燈火大多已經(jīng)暗下去,空蕩蕩的道路上沒有一個人。
佟舞正了正心神,但依舊還是有些害怕地摟著懷里的血銘甕,腳步如貓兒一般輕盈,無聲地往前走。
她總覺得,這一次若是不去主動發(fā)現(xiàn)真相,或許這心里一輩子都要留下一個疙瘩。
在暗夜中,她的大眼睛有光芒一閃而過,猶豫盡散,轉(zhuǎn)化為堅定。
……
佟家正院。
佟家家主有些疲憊地坐在主座,伸手有一招沒一招地揉捏太陽穴。
三長老看著,神態(tài)關(guān)切的問道“家主,你還好嗎?”
佟家家主揮了揮手,聲音有些暗啞“我沒事。”
他順勢問道“老三,交給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我已經(jīng)派人將那女子的通緝畫像暗暗傳到了州內(nèi)各大勢力,注意留心了幾大勢力的反應(yīng)?!?
三長老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目前,州內(nèi)沒有哪方勢力對此有特別的反應(yīng),平靜如常。我派人去打聽,也打聽不出什么。想來多寶閣的資料是真的,那謝青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散修,只是撞了大運早早筑基了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辟〖壹抑魉坪醴畔铝诵模澳桥颖厝贿€是在離州境內(nèi)的,只要一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我們便將其剿殺?!?
突然,他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異樣。
“那女子的事暫且先放到一邊,這運轉(zhuǎn)了幾百年的血池被毀才是更要緊的大事。如今我們佟家賴以生存的血池沒了,不說血靈門那邊如何交代,就連我們自己的修煉供應(yīng)都成了問題。著實讓我頭疼?!?
三長老聽到這,神情露出一絲狠色,聲音突然放低
“要不然,我們再來……”
他搖了搖頭,并不贊同
“你忘了那次屠村的結(jié)果了嗎?當(dāng)初那個怪物直接把咱們的太上長老給活活咬死,我們佟家一夕之間血流成河,沒落至今?!?
“可是那次只是我們不走運罷了,誰知道那個小破村子居然有一個怪物……”三長老的眼中帶著嗜血的光,努力說服“現(xiàn)在可不一樣,我們可以打聽清楚,小心行事?!?
佟家家主嘆了一口氣,“今時不同往日,在四大宗門的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地屠了一個村恐怕是不太可能。屠村一事不必考慮了?!?
三長老不甘心,大聲道“那我們佟家真的只能再次沒落了嗎?”
一時之間都沉默了。
“當(dāng)初佟凌肅那死小子招惹了那個怪物,害的當(dāng)初佟家?guī)缀醣粶缌藵M門。若不是因為此,我們佟家何必要偷偷用這邪術(shù)恢復(fù)元氣?”
三長老看著他,聲音顫抖,滿是悲愴
“大哥,我們在幾百年前傷了根基,此生怕是止步金丹大圓滿,再也無緣元嬰。佟凌肅也傷了根基,但他用邪術(shù)恢復(fù)了,而且居然突破了元嬰,說明我們也是有機會的,你就甘心……”
“好了!”佟家家主突然大聲喝道“此事我自有主張,你下去吧!”
“可是……”
“老三,本座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