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眼眸中滿是恨意，突然，一道虛影從她身體里鉆出，擋在軒轅恒的面前，顧傾城瞬間愣住了。

莫傾城？！

“不要！求你不要殺他！”莫傾城傳音過來，只有顧傾城能聽到。

顧傾城抬起的手停在半空，收拳向后退開了一些，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虛影，又抬眼掃了一眼眾人，見他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也心知只有她能到。

“你……”顧傾城詫異她竟然還活著，那為什么自己還能借她身體重生？……

莫傾城的虛影釋放出一道白光，周圍的所有人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莫傾城看出顧傾城的想法，柔柔地笑道：“我的確已經死了，只是還有些執念，所以現在還僅剩一縷殘魂……”

顧傾城上前了兩步：“那你方才為何要阻止我？軒轅恒這樣負你，你不想報仇嗎？！”

莫傾城輕輕搖了搖頭：“不恨了，之前是恨的，可我只是恨自己沒管住自己的心，愛他愛得這么卑微……

可……我從未想過要他死，他沒錯的，他只是不愛我罷了。”

“可他那樣羞辱你，還害得你撞柱而死，我根本忍不下這口氣！”顧傾城有些咬咬牙，這個莫傾城，不知道是要罵她傻還是罵她太過于善良。

感知到顧傾城的想法，莫傾城抬手掩唇輕笑：“傾城，謝謝你，這段時間，你讓我體驗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夠了，我已經無憾了。

恒哥哥是一個好太子，他從小天資聰穎，心系東陵國，也有滿腔的治國報復，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這樣深深地愛著他。

如果你殺了他，我死都不會瞑目……”

顧傾城嘆了口氣，道：“我已經要了和離書，估計明天就回莫府了。

我是真的對這個軒轅恒沒有一點好感，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過他了。”

莫傾城眼中滿是感激：“謝謝你……

你真的好優秀啊，真希望下輩子，我也可以像你這樣優秀。

爹爹，娘親，哥哥，還有爺爺，就拜托你了，不過，你無需一直做我的，放心地去做你自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顧傾城搖頭嘆息：“傻丫頭，你從來都沒有做錯什么，只是活在這個世界強者如云又滿是心計的世界，對你來說太殘酷罷了。

是軒轅恒沒有珍惜這么好的你，是他眼瞎錯過了你！

如果我是男子，我一定會很愿意娶你這樣的女子的！”

莫傾城因為也擁有了顧傾城的記憶，所以也知道她的經歷，柔聲道：“還有玲瓏和琉璃，那兩個丫頭也交給你照顧了，謝謝你待她們也這么好。

我的時間要到了……傾城，你一定要好好地努力，帶著我這一份，好好地活下去，我相信你一定能報仇成功的。”

“傾城……莫傾城！……”顧傾城見莫傾城的虛影自下而上在慢慢地變成粉色的光點，而后一點點消失，心里一驚，又上前了幾步，想伸手去碰，卻直接穿過了她。

莫傾城溫柔一笑：“傾城，謝謝你。

還有啊，戰王爺……對你真的很好，你也是喜歡他的，不要去回避他，你要……好好珍惜他呀，有一個這樣寵愛自己，一心保護自己的人的感覺，真好。”

話音畢，莫傾城徹底消失在了夜空中，周圍一片安靜，靜得顧傾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心疼，疼得想哭。

被黑袍人打到死后重生，她不想哭；一醒來被各種冷嘲熱諷，她不想哭；洗髓疼得臉色發白，她不想哭；被沈千涵陷害被按住打得后背生疼，她也不想哭。

可這一刻，感受到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真的徹底消失了的這一刻，心里生疼，臉上已有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