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上陷入了一片死寂中。蕭爻穴道被封,不能動彈,啞穴被點,更無法說話,只好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心思仍游移不定“那位白衣仙女是什么人呢?她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當真奇怪。她的師傅那位伴女鬼的怪人又是什么開路呢?她點了我們的穴,就不管不問的走了,讓我們在這曠野上吹冷風,一點也不仁道。以后我學會了點穴,就以她之道,還治她之身。最好在茅坑邊,點她的穴,令她不能動彈,讓她好好的聞一聞大糞的味道,才算出了今天的氣。”
又想“說以后整治她,那都遙遠得很了。以后能不能遇到她都很難說。就算遇到她,我也不一定會整治她。我蕭爻雖算不上英雄好漢,畢竟不是小氣記仇的人。就算我武功高過她,不整治她,對我也沒什么虧損,那就放她一馬。”
“那位白衣女子美貌已極,她剛才和唐霸對打時,有沒有看到我呢?她肯定看到我的。哎喲!我躺著一動不動,說不定她把我當死人了。她那么高冷,似乎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她就是看到我,也只把我當作一個不會思想的死人,不會像我想她這樣的想我。那要是她沒有把我當作死人呢?她會不會像我想她一樣的想我?哎!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又怎會想我呢?想不想對我好像也沒有什么虧損,最好是不想。”
蕭爻看著那微弱的火光,胡亂想了一會兒,忽聽得斜后方傳來幾聲呼嚕聲。不知是阮禹還是公孫羽的。但都睡得很沉了。
蕭爻又想:“似這般動也不能動,又黑黢黢的沒有光亮,真是最適合睡覺的了。我怎么不睡呢?我的腦袋里可清醒得很啊。哎!深更半夜的,醒著是受罪。”
“要怎樣才能睡著呢?佛祖啊。你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求你派一名瞌睡神下凡來,把我催眠了才好。”
“不過這法子恐怕行不通。萬一佛祖派來的瞌睡神是女的,又姣美難言,我見到她,還怎么睡得著?”
這時候,斜后方傳來的呼嚕聲愈加響亮,兩個聲音一起一落,竟配合得如同簫鼓合奏。那阮禹和公孫羽都睡著了。
蕭爻聽著兩人的呼嚕聲,暗暗嘆氣,心想“他們睡得很沉,不會想我所想,思我所思。我怎么還睡不著呢?我看是不累造成的,我要是累了,疲憊了,不再有思想了,又豈有睡不著的道理?”想到疲憊,忽然倦意襲來。不多一會兒,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蕭爻才醒過來,只覺得光亮很晃眼。慢慢睜開眼,卻見天盡頭幾朵紅云在慢慢消退。
夕陽西去,夕陽西去幾時回?西去的夕陽能回來嗎?當夕陽再回來時,可還是舊時模樣?又是否仍燦爛如昔?
蕭爻環顧四周,看到夕陽西去之景,才明白從昨天夜里睡到今天黃昏。
蕭爻心道:“爺爺以前說過,穴道被封之后,若滿十二個時辰,就會自行解開。已經是第二天了,身上的穴道也快解開了吧?”想著穴道解開,身子就得恢復自由,便可回家,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欣慰。
卻聽公孫羽說道“肚子好餓啊。老天爺怎么不來做做好事。我在地上躺了這么久,也不見老天掉塊餡餅到我嘴里來。”
蕭爻心想“老天會掉餡餅,世上就沒窮人了。”
卻聽阮禹嘿嘿笑道“你躺了這許久,一動也不動的。老天爺看到你,只當你是死人。給死人喂餡餅,不是暴殄天物了嗎?”
公孫羽道“你先別顧著取笑我。我是一動不動,跟死人沒區別。可是你呢?你不也跟我一樣嗎?沒見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所以啊,咱們是難兄難弟。”
阮禹心想“他說得不錯。我跟他都被那婦人點倒而無還手之力,他的武功不及那婦人,我的武功也不及那婦人。既然如此,我就不該笑他。”便不再取笑公孫羽。道“好一個難兄難弟。在下阮禹,沒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