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小人的嫉妒與彈劾。”
楊棅忠道“我擔心也是在此。三年前,閹黨勢弱,有所忌憚,尚且不敢殘害忠良。如今魏忠賢深得天子寵信,又得客氏相助,更與其他黨派狼狽為奸。朝中勢力,已然今非昔比。就怕他記著三年前家父上奏疏定他二十四大罪的仇,借此迫害家父。”
左良材忽道“楊伯父跟我爹素來交厚,兩位老人家都已五十開外。又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如果真被錦衣衛盯上了,這事可就麻煩。”
史可法道“在下倒想到了一條拙計在此。不知二位可愿聽否?”
楊棅忠道“史大哥飽覽經史,胸羅萬有,必有高招,還請不吝指教。”
史可法道“楊兄過獎了,我這想法也算不得高招。自古識時務者為俊杰,如今朝政昏聵,實已內憂外患。但凡有氣節,欲救大明的有識之士,大多遭受迫害。楊伯父與左伯父是那等激進忠直之臣,身在朝廷,實在危險。倒不如辭去官位,暫避林泉,亦為保全之法。待攘除閹患,朝政清平時,再度出山,為國效力。百年之后,也留得清名。二位以為如何?”
楊棅忠和左良材心中一動,都覺得此法甚善。
楊棅忠道“此法雖好,無奈家父秉性耿直,只怕不肯聽從。”
史可法道“楊老弟所慮之事,確也屬實情。這些話,由別人去給楊伯父和左伯父說,他們不聽是常理中的。然自古疏不間親,兩位既身為人子,各為令尊擔憂,何不就上京城,由你們二人親口說來,兩位老人家就算不當面接納,也當考慮再三。到時候,兩位切不可松懈,就算遭到痛罵,也務必要勸得楊伯父和左伯父辭官為止。”
楊棅忠和左良材心念已動,二人便道“多蒙史兄開導。待天亮之后,我等立即上京,面辭家嚴。”
兩人想到上京勸父,都摩拳擦掌。只覺得這事既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又從來沒做過。既滿懷熱情,然前途如何,殊不可料,又微微有些小怕。
蕭爻一人看著大火,心知只待天亮之后,便即一別。但聽得他們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前程要奔。唯自己離家出走,漂流浪蕩,分別之后,卻又去哪里呢?但覺得天地雖大,竟沒有一個可去之處,心中忽然感到一絲凄涼。
楊棅忠道“蕭兄,我們天亮之后,就去京城,你有什么打算?”
蕭爻心道“我去哪里呢?我去哪里呢?”望著大火,竟連自己的發問也不能作答。蕭爻向破廟四周看了看。心道“沒處可去,就是哪里都能去,哪里自然就包括這座破廟。”道“楊兄,我不打算去別處了,這廟宇破漏不堪,我便留下來,將破廟修繕,從此做個野和尚。”
楊棅忠一怔。道“你要做和尚?”
蕭爻稽首笑道“阿彌陀佛,出家人從來不打誑語。”
楊棅忠將信將疑,然心中懸記著去京城的事,也不想多所耽擱。
天已大亮,眾人聽蕭爻要留下做和尚,紛紛過來跟他告別。楊棅忠、左良材、史可法按江湖之禮。拱手抱拳,說了些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的話,便與蕭爻作別。
楊棅忠和許佳琪這次邂逅,雙方均有好感。一個感念他的救護之恩,一個甘作護花使者。匆匆相遇,又匆匆離別,兩人心中均有不舍。卻也無可奈何,楊棅忠一咬牙。對許佳琪道“但愿蒼天不負,有緣必當再會。”
許佳琪知道楊棅忠話中之意,心中頗為感傷,只得含淚而別。
許佳玲看著蕭爻。問道“你當真要做和尚?”
蕭爻稽首笑道“阿彌陀佛,從今以后,施主可得叫我蕭大師了。”
許佳玲哭笑不得。道“你、、、、、、你要做和尚,你盡管做你的和尚!”便甩身而去。許佳琪向蕭爻看了看,搖了搖頭,也跟著去了。一邊走,一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