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夜,汗水兒流濕了衣裳,難道要無功而返?仙人板板,這個平涼崆峒當真夠貧滴?!液退喔舨贿h,聽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她說話時,帶著極重的川中口音?!?
蕭爻道“她是去找毒蛇的。”
周元嘉點了點頭。
蕭爻又問“她自稱老娘,周大爺,她很老嗎?”
周園嘉搖了搖頭。道“她全身罩著黑衣,在朦朧的月光下看來,仿佛暗夜中的幽靈。然而,當她說出那幾句話來,卻又是那樣的鮮活俏皮。我伏在懸崖邊上,看著她,她雖然自稱老娘,但她說話時語音清麗,我當時便斷定,她是個年輕美麗的姑娘。我那時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聽她口稱是來山洞里尋找毒蛇兒,除了不敢相信外,卻又多了幾分隱憂。要真是遇到毒蛇,她又怎么應付得來呢?”
蕭爻笑道“周大爺,于是激起你的俠骨柔情,那后來的事卻又如何了?”
周園嘉聽他這樣夸贊自己,心中咯的一下,心想“難道我當真俠骨柔情?她當時自稱要找蛇,她也會武藝,可我為什么要擔憂呢?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我明知她與我非親非故,何以當時就忘了大仇,而為她擔憂?”
蕭爻問道“周大爺,后來的事如何了?”
周園嘉兀自在想著“我那時是第一次見到她,可為什么我就擔心她了?她可是唐門大總管的千金,可我當時看到的,卻是一個姑娘。要是我早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擅長施毒,知道她不怕毒蛇,我那時還會擔心她嗎?要是沒有了這點擔心,我對她的行為又不感到好奇。我當時轉身就走開,也許就不會有后來的事了。冥冥之中,就像是注定該當要擔心她,該當要跟她、、、、、、?!敝茉螄@了口氣。
周元嘉喝了一碗酒,提提神。道“她歇了一會兒,看上去像是要走了,可她停了下來。又自語說道‘就這么回去的話,幾個哥哥肯定要笑話我。說我尋寶山而空手回,我再去找一找,那邊的山洞里說不定有毒蛇。找得個一兩條來,取出毒液,用來煉藥,我就算是不虛此行了?!f完話,她又向身側的山峰走過去。我看得出來,她已有些勞累,而又無所斬獲,但她沒有放棄。她轉過了一座山峰,再往上攀援。山路越加陡峭難行,她仍然攀折而上。卻聽得嗤嗤聲響,一條碗口般粗細的巨蛇就盤踞在她的頭頂上。正張大嘴巴,作勢要向她攻擊。”
“那條巨蛇全身赤紅,一看便知是劇毒之物。她那時掛在懸崖邊上,見到巨蛇,卻驚呼起來。那巨蛇忽然向她襲擊,我見著那巨蛇一動,便知要遭。霎時間,我勇氣陡增。頓時躍過去,將她攔腰抱住,避過了巨蛇的一擊。我剛放下她,那巨蛇忽又向我攻來,竟是要咬下我的頭。我已無處可退,身下是萬丈懸崖,又沒帶兵刃。百忙之中,向著蛇頭劈出一掌,卻是如來神掌中的‘佛光普照’。同時聽得耳畔一陣絲絲的響聲,是她發出須眉針攻擊巨蛇。那巨蛇受了我一掌,又受到須眉針的刺殺。頓時狂性大發,向我們滾壓下來,巨蛇尾巴一卷,將我們纏住,張嘴向我咬來?!?
“她仿佛是害怕了,尖叫起來。聽到她尖聲呼叫,我頓發神威,一只手掰住蛇的下顎,一只手不停地發掌,猛擊蛇身。那蛇沒將我們纏死,卻將我們的腰身緊緊箍住。她忽然摸出一個小瓷瓶來,將濃稠的液體倒在巨蛇頭上,也不知是什么東西。只要沾到蛇身,皮肉頓時腐爛,那是一種劇毒之物。那巨蛇被我捏住下顎,受到劇毒的腐蝕,痛得它全身狂擺,它力氣巨大,一擺動,就要將我們卷下懸崖。我立即使出千斤墜的功夫,雙手掐住巖石,晃動了幾下后,終于那蛇的頭垂落下地,沒再掙扎,我們總算穩下來了?!?
“但蛇的大半截身子仍將我們緊緊縛住,就如同一根粗大的麻繩,將我跟她緊緊地綁在了一起。我試著搬開蛇的身子,好讓我們能逃脫險境,始終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