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問道“周大爺,那位前輩叫什么名字呢?你們被蛇纏住之后,用什么法子擺脫了那尷尬的境地?”
周元嘉道“她惱了一陣子后,心緒寧靜了。忽然遞給我一枚紫色的藥丸,有指頭這般大。她叫我服下,我嗅了嗅,沒有氣味。問她‘這是什么?’。她自己也摸出一枚藥丸,先行服了,白了我一眼。道‘這是唐門秘制的溶血洗心丸,是用七星海棠的花粉、金錢蛇的蛇膽和蛇血風干后,研出粉末,再與陳年瓦上霜熱解成的水相混,晾曬七七四十九天而成。這枚藥丸劇毒無比,你要是不敢吞,就還給我。’
“她的話讓我吃驚不小。我問她‘唐門?你身上怎會有唐門的藥丸?’她道‘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這溶血洗心丸是唐門的堡主唐傲送給我的二十一歲生日禮物,一共給了我二十一顆。’當她說出唐傲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又是心頭一震。那時江湖中人都知道,唐傲是唐門的堡主,由于唐門與中原武林極少往來,因此連我也只是聽到過他的名字,卻從沒見過他本人。但唐門創(chuàng)立了幾百年,向來人才鼎盛,唐門在江湖中的威望實不亞于少林武當。唐門的堡主就如同少林寺的住持。我心中想,她不過是個二十一二歲的女子,怎么有那樣大的面子,連威震西南的唐傲也送她生日禮物?”
“我吃驚地看著她,問道‘你認識唐傲?’她道‘我每天都會見到他,想不認識他也難。’卻見她的眼睛里忽然閃過一絲笑意,她勉強忍住笑,我心中料想,她在撒謊。道‘既然你認識唐傲,那你就說三件與唐傲有關的事跡,若是說得對了,我才肯信。’她道‘這有什么難的。別說三件,就是三十件,三百件我都數(shù)得出來。唐傲小名唐潤,字君卓。算不算?’”
蕭爻便問“周大爺,她說對了嗎?”
周元嘉還沒答話,蕭萬立便道“江湖中人只知昔年叱咤風云的唐傲是唐家堡堡主,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叫作唐潤,字君卓。周老弟,那位姑娘對唐傲如此熟悉,想必她跟唐傲關系匪淺。”
蕭萬立這么一說,蕭爻和小山也都知道那名女子沒有說錯。
周元嘉摸了摸胡子,神色大是和悅。他撕下了一條雞腿,慢慢的嚼著,從從容容。自從他開始訴說這段過往以來,這是他頭一次自己停下來,眾人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卻見他的臉上有些神秘兮兮的。
周元嘉嚼完了雞腿。道“這烤雞的味道還真不賴。”他放下了烤雞,喝了一碗酒,清了清嗓子。道“我便說道‘這事算你說對了,還有兩件’。她對我說道‘唐傲的左臉頰上有一條寬一寸,長兩寸的劍痕。是他三十五歲那年跟神州一劍關天賜比武時留下的。’”
周元嘉停了下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蕭爻忍不住問道“周大爺,他說對了沒有?”
周元嘉道“她說對了,唐傲的夫人名叫丘靜芳,原是關天賜的師妹。關天賜跟丘靜芳本來是情投意合的一對戀侶,但關天賜自小就執(zhí)著于劍道,年齡越長,他對劍術的就越加癡迷,對丘靜芳就越來越疏淡。丘靜芳自小便暗將關天賜當作了寄托終身幸福的人。沒想長到字閨中之年,心上人卻整天只知練劍,對自己不加理睬,就是偶爾溝通兩句,也絕口不提兩人的終身大事。丘靜芳以關天賜為重,心中存著這樣的想法,只要等關天賜劍術有成,終于能跟他白頭偕老。于是她表面上很平靜,內(nèi)心卻忍受著烈火焚燒般的煎熬。但關天賜長久如此,隨著時間的流失,丘靜芳對他的耐心在慢慢消失。這時候,唐傲忽然闖了進來。唐傲的忽然闖入,為丘靜芳寡淡無趣的生活增添了無數(shù)的生趣。哎!”
周元嘉忽然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息聲中,大有一種惋惜之意,不知他在為什么事深感惋惜。
過了好一會兒。周元嘉才說道“關天賜對丘靜芳冷淡處之,唐傲那邊卻熱情如火。在不知不覺當中,丘靜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