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過了飯,蕭爻依舊幫著修理桌椅。到了下午,所有破損的桌椅終于全都修理完好。蕭爻與王德貴將桌凳擺放齊整,直忙到晚間,才布置停當。
三人吃過晚飯,因第二天是初六,正是七香飯館新年開張之期。王德吃過飯,就趕回家中,準備安睡,養好精神,第二天好來干活。
許敬仁也睡得較早,蕭爻仍舊在大廳里下榻。想著第二天就將登程趕去杭州,卻有些擔心。他點了一只蠟燭,坐在一條長凳上。心道“不知明天有沒有船只?要是真沒船只經過,可麻煩得很了。說不得只好老著臉皮在七香飯館再待幾天,從今天的情形來看,許老板也并非苛刻之人,把道理講清了,他應該會答應的?!毕氲酱颂?,嘆息了一聲。
蕭爻沒什么闖蕩江湖的經驗,然而,為了尋找仇人,又不得不去以前沒到過的地方。想著這次的杭州之行,驚奇之中又覺得吉兇難料,到底杭州那邊局面如何,該當如何應對,心下也沒個底。只好抱著走一步是一步的念頭。
蕭爻心道“人算不如天算,此時不論盤算得如何精細,真正到了杭州,只怕也不會按著自己想的來。那又何必多傷腦筋?不如好好休整一晚,養精蓄銳,才有足夠的精力來辦事?!彪m在寬慰自己,但想著前程茫茫,一切難以逆料,心下又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過了一會兒,倦意襲來,蕭爻吹滅了蠟燭,在長凳上躺了下來。第二天凌晨時分,蕭爻才醒過來。
天色放晴,早早地出了一輪太陽。雖在正月里,卻也充滿了春天的活力。
許敬仁這天起得較早,蕭爻剛起來,許敬仁就從后房出來了。不一會兒,王德貴也來了。
蕭爻便與二人告別。許敬仁卻道“此去杭州,走水路較近。蕭爻,還早著呢,只怕船家還沒來,吃了早飯再上路,我也不留你?!?
蕭爻抱拳道“攪擾許老板這些天,當真過意不去。”
許敬仁道“年輕人闖蕩江湖,禮節故不可缺。老成持重,總不會有錯。但有時也得隨機應變,不能太過迂腐了。”
蕭爻見他如此叮囑,心下甚是感激。道“多謝老板金石之言,讓在下受益匪淺。”
許敬仁也不多說,就走進廚房,做了十幾道菜,擺了一大桌,為蕭爻送行。蕭爻心中感激,吃了些酒菜,看看日正當空,時候真不早了。怕耽擱了行程,起身與許敬仁和王德貴告別。許敬仁這次果真沒有留他。
蕭爻拿著包袱,帶上行李。出了飯館大門,往江邊趕去。
蕭爻趕到江邊,江上并無船只。但見陽光朗朗,普照在江面之上。江流涌起之際,一串串波濤如魚鱗般滾蕩開去,視之晶瑩耀眼。
過了一會兒,遙見一艘烏篷船從江面南端緩緩劃來。蕭爻見到船只,心中激動,不知該怎樣搭船。一面招手,一面喊道“船家,請你過來,我要渡船去杭州。”他生怕船家沒聽到,沒看到,深吸一口氣,又高聲喊起來“船家,請你過來,搭我去杭州?!边@一聲呼喊,真氣充沛,如狂獅猛喝,向江面上傳了出去。
只聽得船主人的聲音從江面上傳了過來“客官,你且稍待哈,我這就劃過來?!?
蕭爻聽得回應,停止了呼喊。矗立江邊,只待行船劃來。忽聽得身后響起了一陣重濁的腳步聲。蕭爻轉頭看去,只見一條大漢正向江邊奔來。那大漢滿面虬髯,生得粗眉大眼,鼻高口闊。一身灰色布袍罩體,頭上戴一頂范陽斗笠,背上背一柄鬼頭大刀。大漢又高又胖,每一步踩在地上,似都發出噠噠的響聲。他步幅寬大,行得甚是快捷。轉瞬之間,已奔到蕭爻身旁。
蕭爻見他疾速奔行,卻臉不紅,氣不喘。心道“此人身材肥胖,少說也有兩百來斤。但他快捷奔跑,卻不露半點疲累之態,若非內力深湛,必定身體強壯過人?!焙鲆娔谴鬂h兩顆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