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追出一條大街,轉過幾條巷道時,遙遙望見了那二人。只見二人在一座石橋上停了下來,大橋上備有一輛馬車,橋下是一條寬闊的大河,東西走向,向兩端延伸出去,料來接通著外面的大江。
蕭爻心道“不知他們要干什么?”躲在一株大柳樹旁觀望著。只聽秦虎說道“杜大叔,我們這次負責接應你的共有三人。你等一等,我把他們召來,咱們一起去見姚二叔。”
杜威道“好的。”他便站在橋頭,賞玩四處的風景。
只見秦虎拿出一只哨子,放在嘴里吹了起來,哨子里發出一種十分尖利的聲音。聲音尖俏,便知能傳到很遠的地方。他吹了三聲,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只見橋下的大河里,從東西兩端各劃來一只小舟。
兩只小舟停靠在橋下的柳樹旁。舟中各躍出一人,沿著橋邊的石階跨上石橋。
蕭爻見到那兩人,立即認出,其中一人便是那天在七香飯館與秦虎一道攻擊自己的人,另外一人則是被姚文定叫作老七的人,兩人都是秦虎的師弟。
老七見著秦虎,便問道“二師兄,你吹哨子知會我們,難道你接到杜大叔了?”
秦虎因為先接著杜威,立了大功,顯得得意非凡。道“你們看,杜大叔在那里。”
老七和另外一人向杜威施禮。又說了些客套話,寒暄一回。
蕭爻便見著他們坐上了馬車,沿著北面的一條大街驅車疾行。
蕭爻在柳樹下站定,尋思著要待馬車行得遠了,方肯追趕,以免被人發現。耳聽得車輪壓過馬路時嘎嘎的響聲越來越低,料定馬車已行得遠了,正待從柳樹下竄出。忽然,只見橋頭拐角處的柳樹叢中閃出一個人來。
那人穿著一身黑衣,身材瘦弱,動作十分敏捷。身影一閃,便即竄進了巷道內。蕭爻見到那黑衣人,心中怦怦亂跳,激動得手心也在發熱。喃喃說道“是她,一定是她。我認得她的身影。”蕭爻料定前方的黑衣人是嫣兒姑娘。
他便展開小巧輕功,沿路追趕,一面留意傾聽馬車的去向,一面留意探尋那黑衣人。轉過幾條大街后,遠遠望見了那輛馬車在前方的大路上。而那黑衣人卻是藏身在大街拐角處,她也是在跟蹤那輛馬車,顯得十分謹慎,也十分內行。
蕭爻暗中推測起來“她追著那輛馬車做什么?”一時也猜想不到,轉念又想“不管她追著馬車是為了什么,我千萬不能讓她瞧見了。她那天在江邊對我說出那么狠心的話,讓我氣悶了許久才恢復過來,那滋味可不好受。上了一次當,要學一回乖。絕不可貿貿然被她瞧見了。”
心中雖是這樣想著,可對嫣兒姑娘的好奇之心,并未減弱半分。轉頭一看,見到嫣兒姑娘那嬌小玲瓏的身軀,那楚楚可人的身影,心中又不禁泛起一片深情蜜意。蕭爻并非那等專好相思之人,見不著嫣兒的時候,是不會去想念的。真真見到了她本人,才會想起她的言行,才會去辨析與她是什么關系。
蕭爻又想起了嫣兒給姚文定送催命符的事來。嫣兒的姑姑是催命婆婆,可以料定,嫣兒便是玉面判官。催命符上的圖案和數字‘十七’到底有什么意義?姚文定為什么會托人帶信給杜威?叫杜威來做什么?
杜威為人耿直,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他來杭州,絕不是為了給姚文定拜年,也不會只是敘舊這么簡單。蕭爻隱隱覺得,杜威此次前來,一定與催命符有關。
蕭爻思忖了一陣后,馬車已走得遠了,他回過神來。暗想“要得到真相,只有跟著杜威。”便又跟著馬車行去。
街上行人稀少,那馬車一路疾馳,從未停過。馬車在前,嫣兒在中,蕭爻隨后,轉過幾條大街,又往西北方的一條大街行去。行到街角盡頭時,馬車停了下來。
四人下了馬車,秦虎便在前帶路,領著杜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