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總算明白了。道“前輩說話做事出人意表,當真叫人捉摸不到?!?
催命婆婆看著石桌上的菜品。道“這些菜品盡管不合我的胃口,那只能是我吃不慣。但你們若是喜歡吃,就多吃點兒?!?
紀詩嫣也停下了筷子。蕭爻問道“紀姑娘,你也不吃了嗎?”
紀詩嫣道“我吃飽了?!?
蕭爻昏迷了三天,水米未沾,咋見到這許多美食,食欲大增。才剛吃得幾筷,根本就沒有吃飽,見兩人都不肯下箸,只有自己一人吃,覺得有些尷尬。道“我們是替杭州知府品嘗,怎么也得吃出個味道來。要是淺嘗輒止,不但對不住這些美味,還對不住那位大廚?!?
蕭爻自說了這番話,才安心地吃著。紀詩嫣和催命婆婆坐在一旁,誰都沒有說話。蕭爻一邊吃,一邊想著“這位催命婆婆,人們都很忌她、怕她。但我卻覺得她是位和藹可親的長輩。難道是因為我一心傾慕詩嫣姑娘,因此愛屋及烏,就覺得催命婆婆也可親可敬了?”
又想“雖然我心里敬重她們,可她們殺人時卻半點也不留。就拿姚文定這事來說,我總覺得姚文定縱然有錯,可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來了,只要姚文定有悔改之念,對他應該從寬懲處的。將姚文定和杜威還有金刀門的兩名弟子都殺了,這種懲戒法子也太嚴厲了些。”
又想“既然催命婆婆對我并無惡意,詩嫣和我又談得投緣。以后遇到類似的事,我當勸諭她們,世間縱然有惡人,但稍加戒示,令惡人改過從善也就是了,殺人卻是不必的?!?
蕭爻吃了個大飽,那三十多樣珍饈被他吃得差不多了。喝了些酒,正想將心中所想與催命婆婆和紀詩嫣訴說時,忽然倦意襲來,昏昏欲睡。
卻聽催命婆婆說道“你躺下歇歇吧,你的傷還沒痊愈,不可太勞神了?!笔捸陈牭眠@話,像是一位仁慈的長輩在叮囑自己。這種感覺,只有在面對蕭萬立和周元嘉的時候才會產生。心中一陣感動,眼一閉,便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