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大師道“施主適才所見大殿中供奉的長耳真佛,法身本為后唐時代的高僧法真禪師。這位高僧有異相,耳長九寸。上過于頂下可結(jié)頤,號長耳和尚。長耳和尚自天臺國清寒巖來游,居法相院。至宋乾祐四年正月六日,坐方丈,集徒眾,沐浴,趺跏而逝。弟子輩漆其真身,供佛龕,謂是定光佛后身。”
蕭爻道“原來是定光佛后身。”
只聽了空又道“施主既為拜佛而來,又何須強分是諸神還是菩薩。”
蕭爻心道“不錯。”稽首道“多謝禪師開解,法師,在下先行告退,這就去前院大殿內(nèi)參拜。”
了空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請自便。”
蕭爻辭了了空法師,便轉(zhuǎn)回大殿。剛到大殿外的石階上時,忽聽殿內(nèi)傳來一聲幽怨的嘆息聲。
蕭爻聽得人語,暗忖“有人來拜佛,聽她幽怨長嘆,必是有所求了。我拜佛別無所求,不如等她先行跪拜后,我再來。”正要轉(zhuǎn)身走開,忽聽那人說道“弟子李翠微,參拜長耳真佛座前,愿真佛以無邊法力給以啟示。”
蕭爻心頭一怔,心中忽然劇烈地跳了幾下,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fù)了平靜。暗道“李翠微,是李姑娘。”這才想起在牧野上曾遇到過李翠微。霎時間便聯(lián)想到李翠微與她的師兄張耀龍。又想了朱大成,苗春花。
蕭爻心道“我上次遇到李姑娘是在去年九月間,都過去半年多了,不知她是否還認得我?她向神佛禱告,我該不該聽呢?”要想走開,可最近這段時光中,從來沒遇到過一位故人,當真連說心里話的人都找不到。又想“不知李姑娘為什么會來這里?倘若就此離去,又不知到何時才能再見到了。”
竟不忍就此走開,蕭爻在大殿外側(cè)停了下來。透過壁縫,向內(nèi)張去。見神龕上燭火明亮,火光閃爍不定,燃得很旺。李翠微跪在神龕前的一個蒲團上,雙手合十,正在祈禱。蕭爻從她側(cè)面看去,只見她臉色嬌嫩,猶如明玉雕就,卻因憂思而顯得格外蒼白。眉毛纖細,鼻梁修長,雙唇極薄。
蕭爻不禁心折“李姑娘確是一位絕色美人,而命運卻如此不堪,上天對她也太苛刻了。”
感嘆了一會兒,又凝目瞧去,見李翠微臉上一片虔誠。只聽她說道“弟子本是黔中人,住在黔中苗嶺,因家父是五仙教青龍使之故,弟子自小就加入了五仙教。在弟子十五歲那年,奉教主之命,與同門眾師兄弟外出采毒。碰到了一條青蛇,因一時心慈,不忍殺生,取了毒液后,便放了那青蛇。”
蕭爻心道“李姑娘只取毒液,而不殺那青蛇,原也是慈悲心腸。”
只聽李翠微道“不料卻那被青蛇咬了一口。那青蛇本是劇毒之物,我雖自它身上取過毒液,但毒汁并未取盡。被它咬傷之后,我及時服下教內(nèi)秘制的草還丹,但毒素很快就在我體內(nèi)蔓延著,服下草還丹,能減緩毒素蔓延,卻無法消除毒液。”
李翠微聲音清脆,吐辭清晰。
蕭爻心道“草還丹?理應(yīng)是五毒教中最具靈效的丹藥了。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李姑娘加入五毒教,又常去采毒,難免不會被毒蟲咬傷。”
只聽李翠微說道“就在毒素蔓延,我感覺抵擋不住的時候,與我同行的師兄張耀龍先找到了我。張師兄是苗師叔的大弟子,我與張師兄自小在一起長大。我們很小的時候,就一起在黔中的大山里尋找毒蟲,一起玩捉迷藏。真佛明鑒,張師兄待我極好,無論什么事都肯順從我。在我心中,其實早就沒將他當作外人了。”
李翠微說到此處,聲音不自覺的低沉下來。蕭爻透過墻縫看去,卻見她臉色靦腆,更增美艷。心道“縱然是對著一尊神相吐露心事,這位李姑娘仍像是怕被人聽到似的。”
李翠微默立片刻后。又道“張師兄見我中了毒,替我吸允毒素。他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