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不是為了追逐勝利和名聲,那么,李翠微的幾句贊揚就顯得更加微不足道了。蕭爻終于覺得李翠微是贊揚也好,是貶謫也罷,終不能再令自己為之動容。
蕭爻并非鐵石心腸之人,但在經過一番深長的沉思之后,理智的光輝已經留在了他的腦海里面,指引著他,作出更為合理的舉動。
突然,只聽得一個聲音自大街東面傳了過來。一人高聲吟唱著“艷色天下重,西施寧久微?朝為越溪女,暮作吳宮妃。”
蕭爻聽得那人的吟哦,豁然驚覺,轉頭向大街東面看去,并無一個人影,蕭爻噓了口氣。暗道“張八是千葉門中的第一人,剛才吟唱之人應該是千葉門中的第二人。不知他叫什么名字,生成什么樣?為何唱了兩句,便停下了?”
過得一會兒,又聽那人吟唱道“家國興亡自有時,吳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唱罷一聲長嘆。
只聽張八說道“四美秀才,你能不能別再唱西施了,換別的調子成嗎?”張八坐在地上,說了這幾句話后,又不住喘氣。
蕭爻看著張八,滿臉好奇。心道“張八說的四美秀才,該是那人的大號了。”
聽得那四美秀才說道“你不愛聽西施,我就說說昭君。“又聽他念道”秋木凄凄,其葉萎黃。有鳥處山,集于苞桑。養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開云,上游曲房。離宮絕曠,身體摧殘。”
四美秀才只唱到這幾句,張八又抱怨道“你閑著沒事干,唱王昭君的詩做什么?你難道忘了我們是來做什么的了?”
四美秀才道“我生平最愛慕之人便是四大美女。原本我的名字不叫四美秀才,但我愛慕四大美人。三年前,我將名字改成了四美秀才。四美秀才與四大美人正好前后相照,交相輝映。古有四大美人,今有我四美秀才。”
張八高聲喝道“眼下并非聽你唱歌的時候。你快出來,拿了蕭爻。”
四美秀才道“張八,聽你這意思,你被他打敗了?”
蕭爻聽得那四美秀才的聲音就在附近,不知他為何不肯現身。道“我與張兄剛才交過手了,我們打成了平手。”
張八道“四美秀才,你千萬不可信他的話。他內力深湛,遠勝于我,你可不能小瞧了他。”
那四美秀才說道“我只愛漢宮秋月,花前月下品竹調絲,是為人生之大樂事也。咳咳,偏要我假秀才舞刀弄槍,太也屈才。”
話音剛落,四美秀才便從大街東面的一個小角落里飄了出來。蕭爻轉頭看去,只見那四美秀才穿著一件長長的白衫,頭戴方巾,腰纏冠帶。面色蒼白,頗有儒雅之氣,二十五六歲年紀。
那秀才一來,卻看著先前的那位冰人。驚嘆道“冰姐姐,不想你芳架在此,幾日不見,你愈發的漂亮了。”
那冰人說道“劉二哥,你少玩了,趕快捉住要犯,好拿回金刀門交差。”
冰人說話時,正好看著蕭爻。蕭爻道“我什么時候成要犯了?你可別信口雌黃啊。”
那冰人哼的一聲,不予置答。
四美秀才劉方亮道“豈有此理,我冰姐姐說你是要犯,你就是要犯,還敢狡辯?”
蕭爻眼見著劉方亮年齡比那冰人還大,不知為何,他竟然稱那冰人為姐姐,如此買小。道“你年齡比她大,為何稱她作姐姐,自己卻甘作小弟,顛三倒四,羞也不羞?”
劉方亮一臉得意之色。道“我稱她為姐姐,那是因為冰姐姐智慧過人,說話簡明扼要,勝我百倍,我那是心甘情愿的。我年紀比她大,但我智慧不如她的,我就甘拜下風,作她小弟。又有什么顛倒不顛倒的?”
劉方亮的這番辯論,眾人均是聞所未聞。他說那冰人智慧過人,這句話并沒有十足的根據。那冰人極少開口說話,是不是聰慧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