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默然,算是對張八的回答。
張八又道“你為了錢,就不顧做人的信義了?”
冷玉冰咬了咬嘴唇,強(qiáng)自按住心頭的怒火。冷冷地道“我不是為錢,我也不是為我自己。你若一定要以為我是個為了錢而棄信義于不顧的人,那咱們從此分道揚鑣,你我再無瓜葛。聶門主那邊,不消你多嘴,我自會與他分說明白?!?
冷玉冰口氣很堅決,話也說絕了。
陸成英勸道“五妹,咱們相交多年,有什么事還當(dāng)好好分說。不可為了一筆生意,就斷絕了多年的感情?!?
冷玉冰道“小妹并非無情無義之人,但這事我絕不能退讓,這筆生意,我一定要做?!?
蕭爻心道“她不惜與張八鬧翻,也要答應(yīng)幫我尋找大仇人。只怕多半是看中了我開的五萬兩,她卻說她并非為了自己。那她是為了什么?”
劉方亮道“玉冰,我們向來知道你的脾氣。你并非那種為了錢財而不顧信義之人,你不惜與張大哥翻臉,也要接下蕭爻的生意。我想你一定另有原因。你何不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張八見冷玉冰口氣堅決。暗想“莫非她真有什么心事。她才會這么做?”張八問道“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冷玉冰道“為了什么?”冷玉冰指著那家溫家老藥材店。道“這溫家老藥材店,你們知道是誰開的嗎?”
蕭爻朝店鋪看了看,心道“我們到此地之時,冷姑娘已經(jīng)在店鋪里了。冷姑娘為什么會在店鋪里呢?有兩種解釋,一種解釋是店鋪是冷姑娘開的。假如是這樣,店鋪的招牌應(yīng)該寫著冷氏藥材店,而不是溫家老藥材店。既然店鋪的招牌是溫家老藥材店,那就不是冷姑娘開的。第二種解釋,冷姑娘與店鋪的主人很熟,她來店鋪看望那姓溫的店主人,以此來解釋她在店鋪里的原因,當(dāng)是最適合的了?!?
蕭爻心中先自行推測了一番,看著冷玉冰,聽她訴說。卻聽冷玉冰道“這是溫大哥開的店鋪?!?
眾人的目光隨著冷玉冰看向溫家老藥材店,都不約而同地驚叫了一聲。只見那溫家老藥材店的大門外,忽然多了一個人。不知他是什么時候到的?
蕭爻凝目向那人看去,見那人穿著一件半黑不黃的披風(fēng),由于太長時間沒洗過,灰塵泥垢已經(jīng)淹沒了他的衣服的底色,叫人分辯不出。但能看到,他衣服上的某些部位已經(jīng)黑得發(fā)亮,身衣服破了幾十個大小不一的洞。
那人蓬頭垢面,頭發(fā)垂蓋著臉頰,看不清他的面貌。他手里拿著一只酒葫蘆,他將葫蘆嘴對著他的嘴,就咕嘟咕嘟地將酒灌下去。灌了七八下,便將葫蘆里的酒喝了個精光。
他把背依著墻壁,雙腿直直地攤著,坐在地上。他的腳下沒有鞋子,赤露的腳上堆滿了黑黑黃黃的污泥,幾條小蛐正在他的腳丫處爬行。那人一聲不響,任由小蛐在腳丫中爬行,沒出手去趕走小蛐,甚至根本沒管。其落魄之態(tài),直比乞丐更加不堪。
冷玉冰驚叫道“溫大哥,你、、、、、、你什么時候來這兒的?”冷玉冰飛跑到那溫大哥的面前。道“溫大哥,你快起來,你、、、、、、你怎么會弄成這副模樣?”看到那溫大哥如此落魄,冷玉冰的聲音中不再冰冷,卻充滿了關(guān)懷,又略帶傷感。竟不避那溫大哥身上的污穢,毫不猶豫地要扶他起來。
那溫大哥卻如死人一般,冷玉冰剛碰到他的身子,他就哇啦哇啦地吐了起來。剛灌下去的一葫蘆酒水,便從他的嘴里吐出來,嘴里吐不過來,酒水就鉆到他的鼻孔里,再從鼻孔里擠出來。冷玉冰白凈的衣袖上、纖白如筍般的素手上頓時沾滿了酒水。
這時,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看著那溫大哥。蕭爻凝目看去,見那溫大哥的臉上滿是泥灰,也不知他有好久沒洗過臉了。
冷玉冰拍著那溫大哥的背,直到他吐完了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