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叫道“你快住手,我有事問你?!毖讣渤鍪?,點向扶桑人的肩井穴,以圖阻止他自盡。嗤的一聲,真氣送及那扶桑人的穴位上時,已然晚了一刻。扶桑漢子的太刀已割破了他自己的咽喉,鮮血噴將出來,就此斷了氣。
眼前這一幕,令蕭爻觸目驚心,他凝視著那扶桑漢子,心中老大一個疑問解不開。暗忖“他為什么要自殺?他自盡之前,念的什么富士山下櫻花爛漫,紫姬相送月光孤寒。說的是什么意思?”扶桑人為何自盡,一時也想不明白,就將這事暫且丟到了一邊。
轉頭一看,只見賀仁海與那個又高又瘦的扶桑漢子斗得正急。那扶桑漢子眼見兩名同伴已戰死,臉顯悲哀之色,狂叫數聲,將手中太刀揮舞得又急又亂,看上去,完不成章法,直與匹夫蠻漢死纏爛打相差無幾。
賀仁海見扶桑漢子刀法已亂,暗暗冷笑。使鑌鐵棍擋了一下,當地一聲,將扶桑人的太刀打落在地。賀仁海略覺驚詫,實是沒有想到竟會這般輕易地便將扶桑人的太刀打落。賀仁海所深深忌憚的便是扶桑太刀,見對方沒了兵刃,賀仁海心知取勝之機已到,隨即踏上一步,揮著鑌鐵棍,奮平生之力,橫掃扶桑人的腦門。
蕭爻叫道“留他一命!”只聽砰的一聲,那扶桑漢子已被賀仁海擊中腦門,腦漿碎裂,死相慘不忍睹。
賀仁海用力過猛,也差點兒被慣性帶倒,忙以鑌鐵棍當拐拄著,向前走出兩步,才站得穩了。他擦了擦臉上的鮮血,瞧著地下躺著的三具扶桑人的尸骸,憤然說道“亂……亂我漕幫者,戮力并……誅之!”劇斗之后,他精疲力竭,說話時忍不住大口喘氣。說完這話,長笑一聲,倒在了地下。
蕭爻叫道“賀大哥,你怎么啦?”一個箭步,搶上前去看視。卻見賀仁海的肩上、背上、胸前、腰肋、雙腿上各中數刀,各處的傷口上鮮血兀自流個不住。倒下去之后,見他嘴里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
蕭爻驚道“賀大哥,你覺得怎么樣?我給你裹傷。”撕下衣襟,要包扎他肩上所受的傷。
賀仁海忽然一把抓住蕭爻的手。道“兄……兄……兄弟,求……求……求你救……救漕幫?!?
蕭爻道“我答應你,漕幫發生什么事了?在哪里?”
賀仁海眼珠轉了轉,伸手向東北方向指去,手剛伸出一半,便委頓落地。頭一偏,眼一閉,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蕭爻叫道“賀大哥,賀大哥!”叫了數聲,不見醒轉。
自從離開那塊絕地之后,一連遇上數名漕幫漢子,均為人所害。而這次親眼見到漕幫漢子與扶桑人相斗。蕭爻雖不知漕幫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漕幫的人接二連三地被害?但漕幫與扶桑人之間必然有仇,這是目前能斷定的一個結論。
蕭爻噓了口氣,看著那四具尸骸,心中遲疑了一下,最后決定,將四人搬到一處,一起焚化。
蕭爻順著賀仁海所指的方向,邁著大步走去。走出約兩里來路,便見到一座建構宏大的庭院。數十干寬敞的房舍密密麻麻的排列著,一色碧瓦紅墻,從外面包裝來看,盡顯豪華氣派。
蕭爻心下贊道“漕幫果然有財有勢,果然名不虛傳,就修造這些高樓大廈,已不知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如此寬大的庭院,卻怎地靜悄悄地,沒半點聲息?!?
漕幫幫眾號稱上千人,如此籌人廣眾的大幫派,該當熱鬧喧囂,若是出了什么大事,更應鬧得沸反盈天。見漕幫門可羅雀,如此冷冷清清,見不著一個人影,不該是漕幫應有之相。
蕭爻戒懼陡增,縱身一起,躍上了前面的一堵紅墻。他闖蕩江湖時日短淺,談不上有什么經驗,立即伏身墻頭,料想沒人發覺之后,向庭院內張望過去。忽然吃了一驚,只見正中間議事大廳前的大廣場上,矗立著數百號人物。仔細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