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見張十痛得滿頭大汗,心下也十分同情,可一想到他剛才還懷疑過自己,一片好意,竟被人誤解,不由得有些氣惱,嗤地一笑。道“張大哥,我一來就出手為你止痛,可你說我是侮辱你,我當然不敢動手啦。你要是不橫加阻撓,這會子早給你止住疼了,你也就不會這樣痛苦。”
張十叫道“是,是,我知道,那你快動手幫幫我吧。”他面色焦黃,汗水不斷,顯得痛苦至極。
茹蕓凝望著蕭爻,心道“原來是張掌舵信不過我哥,我哥才停手不治的。張十如此痛苦,那都是他自討苦吃,可說活該之至。”又想“他雖然活該,但我們卻不能見死不救。”嘆了口氣。催道“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既能幫張大哥止痛,就別再猶豫了。”
蕭爻眨了眨眼。道“你還忘了說一句話。”
茹蕓奇道“什么話?我有忘了嗎?”
蕭爻道“你應該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茹蕓噗的一笑。正色道“我又不是少林派的正宗弟子。那‘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八個字不用也是成的。而且本就不該用,你什么時候聽到少林派以外的人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掛嘴邊了?我們不是佛家,偶爾說兩句佛偈,體會一下佛家的微言善義那是無可厚非的,可不能像佛家弟子那般較真了。”
茹蕓緩了口氣,又道“再說了,我們要是將佛家的經文妙語常掛嘴邊,那成什么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要搶當和尚呢。”
蕭爻已在張十各處傷口上點了數指,止住了漫流的血液,聽茹蕓說到此處。道“你胡說八道得也該差不多了,歇歇吧。”
蕭爻說著話時,將張十的身子搬正,伸掌抵在他背心,提了一口氣,將一股綿柔真氣輸送到他的體內。
茹蕓噘了噘嘴,道“我的話可都是有理有據的,哪一句是胡說八道了?”
蕭爻道“你說你要搶當和尚,你有見過女和尚嗎?”
茹蕓愣了一愣。心道“當真還沒聽說過有女和尚,我這話可真有些不對了。”卻笑道“我說要搶當和尚,這話是幫你說的。不過你就算肯當和尚,也不知少林寺肯不肯收呢。”
蕭爻以真氣為張十治傷,正到關鍵時刻,不敢分神接話。茹蕓見蕭爻面色嚴肅,沒再打岔。
張十只感到一股綿柔之力至后心志室穴沿督脈傳入。那股真氣所過之處,頓時變得暖洋洋的,身上傷口處的痛楚,立時得以減緩。知道那股真氣對自己大有益處,當下并不運勸抵抗。過了不多一會兒,那股真氣便在身經絡之中游走了一遍。呼吸大暢,疲乏之感似是得以消除。
蕭爻將手掌緩緩撤離,噓了口氣。道“張大哥,我剛剛已輸了些真氣給你,幫你打通了血脈。但你受傷太重,短時內是痊愈不了的。須得慢慢調理,兩個月之內,不得擅動刀兵,與人廝斗。你安心調養兩個月,所受的傷才能愈可。”
張十聽得蕭爻如此一說,心知自己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他滿臉感激之色,當即站起身來,向蕭爻作了一揖。道“承蒙蕭少俠相救,張十感激不盡,”
蕭爻道“張大哥不必客氣。在下有一事不明,要向張大哥請教。”
張十從床上坐起身來,背靠著墻壁。道“我的命是蕭少俠救的,你有什么事不明白,盡管吩咐就是了,凡我所知的,必定知無不言。少俠有什么要問的,請盡管問。”
蕭爻道“張大哥,要誰打傷你的?”
張十聽到這話,臉上變色,只聽他怒罵道“不得好死的王八蛋、龜孫子,祖宗十八代不是人的扶桑豬狗……。”他足足罵了好一會兒,直罵得氣息不夠了,才收聲不罵。又聽他說道“老子漕幫內部的事憑什么你要來插手?”
蕭爻聽他如此咒罵,便知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