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與茹蕓一同走進庭院,在許金發等五名樂手五步之前立定,抱拳行禮。朗然說道“在下蕭爻,見過顧前輩、徐前輩。攪擾二位前輩清修,晚輩甚感不安,這里先行謝罪了。”說完,向顧伽楠、徐如松各行了一禮。
顧伽楠與徐如松臉上均是微微一變。眼見蕭爻非熟識之人,只怕這還是頭一次碰面,何以他竟能一語道出自己的姓氏。兩人隨即想到,蕭爻在庭院外久立多時,多半是剛才偷聽到自己與邵環山的對話,從中得知自己的姓氏,那便不足為奇。兩人心思頓時一寬。
許金發等五人面面相覷,又向蕭爻打量多時,既不認識,也不知他來意為何?卻都放下了收好的樂器。一時不知是要先告退,還是要再等等,五人有些拿不定主意,怔在當地,情形頗為尷尬。
卻聽徐如松道“貴客光降,不知有何貴干?”雙目森然瞧著蕭爻。
蕭爻眼見顧伽楠與徐如松雙目炯炯,兩邊太陽穴微微鼓出,便知兩人是內家高手,均具精深內力,非等閑泛泛之輩。在這刻,他腦海里閃過數個念頭。當天在鱷魚幫的盤口,曾親眼見徐如松與溫仁厚較量過,也就那次見識過徐如松的武藝。自忖單單只對付徐如松一人的話,料能取勝,但必大耗真元。若與徐如松交手過后,顧伽楠再來比試,則勝負難料,多半自己要輸。
又想“適才聽顧前輩、徐前輩二位前輩與邵二當家對話時,頗有情誼。我若能求得二位前輩同意,放出邵二當家,省去了一番周旋,倒是最好不過。”
又想“可他二人既然奉命在此守衛,命令在身,又豈肯輕易便答應放人?這一架看來是不可避免的了。那么,我便直截了當,說明來意,能求得二位前輩同意最好。若他二人不同意,真要動手,那也只好放手一搏。”
道“實不相瞞,在下遇到了一件大麻煩。對方人多,我卻勢單力薄。憑我一人之力,只怕難以辦到。聽說邵二當家仗義豪爽,樂于助人。我便趕來漕幫,尋求邵二當家相助一臂之力。卻又聽說他被囚禁于此,因此冒昧前來,懇請兩位前輩寬恩,讓邵二當家出來,助我一助。”說完,向兩人躬身一禮。
這時候,邵環山已透過那小窗口,向外面張望著。蕭爻眼光所及,已然看到。只見邵環山滿面胡須,臉色灰黑。當初在船上與邵環山頭一次遇到時,他還是漕幫的二當家,指揮若定。這才隔了短短數日,一晃成了階下囚。與當時的風光滿面相比,直是判若兩人。
邵環山滿面狐疑,瞧著蕭爻,仔細辨認著。心中想道“這人是誰呢?倒像在哪里見過。”他轉頭見到茹蕓,神色激動,張口大叫道“茹蕓姑娘,你怎么來了?”
茹蕓的一雙妙目早已瞧著邵環山,聽他一問。道“我……我跟我哥來救你出去。”
邵環山忽然滿臉惶愧,轉過了頭去,見不到人影了。過得片刻,他重新向外看來,卻已整理過了自己的亂發。只是匆匆之間,沒能整理齊整。只把亂發和胡須理順了一些。
邵環山道“茹蕓姑娘,我剛剛的樣子嚇到你了嗎?哎呀!在姑娘面前出丑,實在罪大莫及。”他滿臉惶愧,瞧著茹蕓,像是犯了大錯,在尋求茹蕓原諒。
許金發等五名樂手早聽說過漕幫邵二當家的威名。聽說他走南闖北,大風大浪經過了不少,卻淡定從容,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張皇失措過。他剛才神色慌張,一舉一動,又不像故意作假。
許金發向茹蕓看了看,見她不過是個相貌嬌美的小姑娘。為何曾經叱咤風云的邵環山見到她之后,會害怕得這般厲害,當真叫人匪夷所思了。
茹蕓微微一笑。道“二當家不必介懷,你安心等著,我哥會救你出去的。”卻將眼光轉了開去,在此眾目睽睽之下,似是不便與邵環山久視。
邵環山這才松了口氣,轉頭看著蕭爻。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