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聽到柳生石雄和蜂須賀小六的對話,說紀詩嫣與柳生石雄自小青梅竹馬,將來更會結(jié)成夫妻,恩愛白頭。對紀詩嫣的思念無論有多么深沉,哪怕愛慕得再深,那也只能隔岸觀花,終究是一場空夢了無痕。
他暗暗決定,決心再不會與紀詩嫣發(fā)生任何的糾葛。本想在離開之前,悄悄看看紀詩嫣,了卻這番相思之苦。就遠遠離開這個曾經(jīng)無數(shù)次魂牽夢縈的人。
待到了紀詩嫣的窗前,卻又改變了主意,覺得這是無禮之舉而深自愧疚。因不想被紀詩嫣發(fā)覺到,所以溜得很快。
蕭爻使出龍象心法,兩只腳上如同生了飛輪,他深吸了口氣,運勁飛出,只見一道瘦長的身影迅捷地劃過庭院,當真稱得上來無影,去無蹤。眨眼間便從紀詩嫣所在的閣樓上躍到馬廄里。
蕭爻認著紅馬,倏忽一躍,已躍上馬背,同時扯開了馬韁,揮手在馬臀上虛擊一記。紅馬長嘶一聲,四蹄翻騰,沖出長壽客棧,沿著客棧外的青石板大道力奔行。
蕭爻一不識路,二來心中煩亂,茫然無緒。腦海里每每想到紀詩嫣時,便覺痛苦無法釋懷。他只有盡力讓自己別去想,暫時的遺忘,便可暫時避開痛苦,因此信馬由韁的亂跑。
夜已深,烏黑的夜空下,連月亮也褪色了。蕭爻座下的紅馬卻因光色鮮亮而格外惹眼。大街上一人一馬縱躍奔馳,馬聲嘶嘶,穿破長街,聽來格外凄厲。
蕭爻一口氣奔出了二十來里,走過長街,來到郊外。輕提馬韁,也想緩口氣。忽然,只聽得身后一個聲音說道“你是誰?”
蕭爻從聲音中聽出是紀詩嫣追上來了,心下微微一驚。不想給紀詩嫣看到的念頭復(fù)又涌上心間。既然不想給她見到,那么連跟她說話也是多余的了。
雙腿一夾,那紅馬本是匹千里良駒,得主人提示,立即四蹄翻騰,迅捷地奔跑起來。
野外,是一大片樹林,蕭爻騎著快馬在林間穿過,但覺得風(fēng)聲灌耳,呼啦呼聽地轟響著。剛奔出不遠,又聽得紀詩嫣的聲音從后面?zhèn)髁松蟻怼皠偛旁谖掖巴獾娜耸悄銌??”聲音細弱,想必她隔得有些遠。
蕭爻仍然不肯答腔,只一味催馬前進??赡苁羌o詩嫣的馬也是皮千里良駒,無論自己催得多急,胯下紅馬也已盡力飛奔,但總能聽到紀詩嫣的聲音。
又聽紀詩嫣說道“深更半夜的,你到我窗外有什么企圖?哼!你做賊心虛,不敢開口說話,是怕我認出你的聲音嗎?臭賊,我這匹青鬃馬是去年青州賽馬會上的冠軍,腳程天下無雙,你今天晚上休想逃得掉?!?
蕭爻催馬前進,片刻不停,但紀詩嫣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耳里。雖然未開腔答話,心思卻不由自主地跟著動了起來。蕭爻心想“想不到我在她眼中竟成了臭賊,要是罵我香賊,不知會不會好聞一點。哎!臭也好,香也好,反正我是不會再跟她說話的?!钡X得每跟她多說一句話,對她的印象就會增加一分。今后不能見到她的面,這些零碎的印象就會變成回憶,繼而成了寸寸思念,折磨自己,那就會更加痛苦。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要跟她講話,而且她的話一個字也不能放在心上,一個字也不能聽進耳朵里去,還要在最短的時間里忘記。這樣,以后就記不起她。就算想起,也因為忘記了她說過什么,而減少回憶,減少痛苦。
風(fēng)聲呼呼吹過,身后紀詩嫣的聲音不斷傳來,忽然,只聽紀詩嫣驚呼一聲。道“?。∥艺J得你這臭……你的背影。你……你是蕭爻?”
蕭爻心中一驚“她認得我的背影嗎?我什么時候把背影給她看過。哎喲!我怎么不把背遮起來?被她認出來了,她當然也就知道是我去了她的窗外,那可如何是好?”
只聽紀詩嫣又道“蕭爻,真的是你嗎?”
這次,紀詩嫣的聲音竟十分溫婉,又像是在哭泣。蕭爻但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