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袍漢子笑了笑,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水,便沒再說話。
蕭爻有心要找人說話,又道“在下名叫蕭爻,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白袍人向蕭爻掃了一眼。道“你我皆是過客,喝了這幾杯茶,就各走各的。又何必多問?”
蕭爻被他嗆了幾句,心情起伏,不便多問,又喝了一口茶。暗想“我本想與他交個朋友,但此人竟連名姓也不愿告訴我,罷了,罷了。既然人家不愿意讓我相識,我又何必問這問那,惹人討厭。不知泰岳四俠到哪里了?”
蕭爻往大道上看去,卻見西邊大道上一位老叟緩緩走來。那人身上穿著一件陳舊的長袍,胸前的衣襟上有不少油膩的斑紋,兩只袖子都破了口子。走路的時候,風盡往袖子里吹去,足上踏著一雙麻耳草鞋。手里邊提著一個酒壇子,那人走得幾步,便抬起酒壇,咕嘟咕嘟地喝上幾大口,又再前行。臉上一副熏熏之態(tài),像是已喝了不少。
蕭爻心道“這老者為何如此落寞?”再仔細看時,見他步履沉渾,雖七顛八倒,走得歪歪扭扭,但卻不會倒下。又見他的眼眸里隱隱透著一股英悍之氣,一看便知身懷上乘武學,不知為何,喝得爛醉。
那老者直接走到?jīng)雠锖蠓剑谝粡堥L凳上躺了下來。順手將酒壇一扔,扔在一張桌子上。翻過身,便沉沉入睡。剛睡下,便響起了雷鳴般的呼嚕聲。這入睡之速,倒真罕見。
蕭爻心中暗暗納奇,那老者所作所為,甚是怪異。卻聽得鄰桌一位女子說道“那老人家睡得好快,大白天的居然能睡著,而且一睡下就打呼嚕了。真厲害,他是我見過的打呼嚕最快的人。”
那女子說話的聲音很是細弱,但蕭爻耳力極強,卻一字不差地聽到了。那女子這話是對她的同伴說的。
又聽其中一位女子說道“人家是老人家嘛,老人家瞌睡多,容易疲累。要在夢鄉(xiāng)里休息,所以一睡下就打呼嚕了。”
又有一人說道“依我看來,還是他喝下的酒所產(chǎn)生的效果。你們沒看到嗎?他剛剛一邊走路,一邊喝酒,一大壇酒都幾乎被喝光了。人家喝了那么多酒,還能找到睡鋪,單就這點功夫,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要是你們喝了這么多酒,一定比他醉得更厲害,你只怕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更別說還能走路。”
最先說話的那女子說道“我們酒量不高,那都是沒得鍛煉。師傅管得多嚴,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每年就過年那幾天,破例讓我們喝上一兩口,其他時候,你連聞都別想聞到。這酒量就好比武功,都要時常鍛煉,酒量才能提高。我們平常連酒都沒聞到過,哪里還有什么酒量?”
另有一女子說道“好啊,小師妹,你原來好酒貪杯,在這里怪師傅沒給你酒喝。好辦啊,回到仙霞山時,我去跟師傅說。就說小師妹為了提高酒量,需要大量飲酒。請師傅她老人家千萬要成人之美,給你買幾百斤酒,看師傅不罰你禁閉才怪。”
又有一人說道“就算師傅疼愛小師妹,不罰她禁閉,當真給她賣來幾百斤酒。那幾百斤酒一喝下去,不把小師妹醉死才怪。哎呀!可惜啊,可惜小師妹花容月貌,卻早早地香消玉隕。”
又有一人說道“到那時,人家會來打聽,問師妹為何去世的?一聽到是喝酒醉死的,必定引得無數(shù)文人墨客大發(fā)牢騷。那些文人墨客,定要寫下許多名篇來贊詠師妹為酒國作出的杰出貢獻。”
三人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陣,都笑了起來。
那小師妹忽然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只聽她說道“我就說了實話,哪有這么多事?你們……你們?nèi)⌒ξ遥氐缴缴希胰ジ鷰煾嫡f。我就說三位師姐亂嚼舌根,大放厥詞,罵我早死。連大師姐也跟著不正經(jīng),與二師姐三師姐串通一氣,要氣死我。”
蕭爻聽四人說得有趣,不禁向那邊看了過去。見那站起來的女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