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手上接過了酒壇,將酒遞給了那白袍人。道“你也來喝一口吧。”
那白袍客也不客氣。接過酒壇,喝了一口。道“多謝鳳前輩賜酒。哎!這皇帝的御賜的汾酒可不容易喝到。”
鳳鳴秋和蕭爻聽到這話,都忍不住吃了一驚。白袍客竟能喝出那是皇帝御賜的汾酒?這話可有點大了。
蕭爻問道“兄臺不是開玩笑吧。”
白袍客道“在下公孫翼,曾在皇宮里做過幾天護衛。頗在微功,蒙今上垂賜,曾喝過這種汾酒。酒名可以造假,可酒的味道是騙不了人的。”
蕭爻心想“我先前曾問過他名字,他不肯告訴我,現在卻自報家門了。他曾在皇宮里當過護衛,還得皇帝賜酒,來頭不小啊。”
忽聽得東南角上傳來人馬暄騰之聲,跟著東南方的大樹林里飚出一群人馬。
蕭爻轉頭看去,見前后簇擁著五六十人。五六人騎馬的,另外的人卻是步行而來。但見馬上乘客均著黃色長袍,袍子的式樣極是特異,江湖上很少見到,像是特別定制的,顏色十分鮮亮。正是錦衣衛的標配飛魚服,那五六個騎者的馬鞍上都掛著一柄刀,也是錦衣衛的特制的配刀繡春刀。
趙金發和唐文豹兩人走在最前面。趙金發不時與其中一位騎行之人說著話,又向著茶亭這邊指指點點。
卻聽得鳳鳴秋說道“我就說愛多管閑事江湖好漢,都沒什么善果。我沒說錯吧,蕭爻,你的麻煩到了。”
蕭爻原也想過,趙金發和唐文豹會去找幫手,但沒想到兩人竟能找來這許多人馬。
卻聽公孫翼道“是錦衣衛的。”
蕭爻隱約記起,數月之前,曾抓到過三名錦衣衛武士。公孫翼既在皇宮里當過護衛,自然對官場中人更為熟知。聽到公孫翼的話,再無疑惑,來的確是錦衣衛武士了。但趙金發和唐文豹不過是兩個平平常常的江湖武人,為何能使喚得動錦衣衛武士呢?這就有點奇怪了。
蕭爻道“我看他們是沖我來的,這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先走吧。”
那五六十人馬喧鬧著,如潮水似的奔涌過來。其中一位騎馬的中年武士右手一揚,其余人都停了下來。步調整齊,絲毫不亂。雖是武士,但這般令行禁止,卻及得上軍隊了。
那名武士顯然是這群錦衣衛的首領。只聽他朗然說道“都圍起來!”
眾武士紛紛抽出繡春刀,奔過來將茶肆圍了個水泄不通。但見刀鋒林立,白光閃閃,十分耀眼。
蕭爻心道“這事是我挑起的,不能連累旁人了。”
便向前邁出五步,走到那首領的馬前。抱拳道“草民蕭爻,見過武士大人。大人真好興致,竟帶著這么多武士來圍著我們這些良民,大人真是威武不凡啊。”
那首領向蕭爻瞥了一眼。道“你就是蕭爻?”
蕭爻還沒說話,卻聽站在首領旁邊的趙金發說道“他就是蕭爻。”
蕭爻看向趙金發。道“喲,是趙兄啊。只一會兒不見,趙兄拍馬屁的功夫又更上一層樓了,恭喜啊恭喜。”
趙金發怔了怔,一時沒能明白蕭爻話中之意。他暗覺奇怪,忽然眉頭一展,才反應過來。心中暗想“這小子見我引來了這么多錦衣衛武士,定然是怕了。他胡言亂語,是想討好我,叫我不殺他。哼哼……!他剛才要我當面出丑,豈能便宜了他。”
蕭爻恭喜趙金發拍馬屁的功夫又變高明了,那倒不是害怕。蕭爻暗自覺得,趙金發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使喚得這么多的錦衣衛武士,就算他與那個首領關系很好。也必定拍了不少馬屁,才能說動這許多人前輩。
趙金發將蕭爻的意思理解錯了,以為蕭爻害怕。于是說道“你若不想死的話,就向我磕三百個響頭,說不定我會請求王大人,對你所犯之罪,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