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選中一個靠窗邊的座位,走過去。忽然,旁桌一個大漢說道“鳳鳴九天知秋來。”卻是北方的口音。
蕭爻不知其意,便沒搭話,正要坐下時。那大漢忽然說道“這張桌子我已經訂了。你到別處去。”
蕭爻向那大漢看了看,見那大漢一人占了一桌。大漢的桌上只有一只茶壺,幾個茶杯,此外更無別物。心道“占了桌子,又不點菜。還想一個人霸占兩桌,豈有此理?”鼻子里重重一哼。便坐了下去。
那大漢忽然跳起來。走到蕭爻身旁。怒道“老子叫你滾到一邊去,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蕭爻朝大漢看了一眼,見他身材高大,滿面虬髯。料想是一北地的蠻漢。說道“你的老子我不想滾,你的老子我肚子餓了,你的老子我要在這里喝酒吃飯。我的兒子你餓不餓?我的兒子你想不想喝酒吃飯?我的兒子你如果不想喝酒吃飯,就在一邊待著,我的兒子你如果不想待著,我的兒子你想滾就自己滾。”
鄰桌那邊忽然傳來嘻嘻的笑聲,蕭爻瞟眼望去。只見四個妙齡少女占了一桌,一個個粉面含笑,赫然便是仙霞派的四名女子。蕭爻微微有些吃驚“這四人怎么會來這里呢?”
蕭爻一時驚喜不定,想上前去打招呼,可又想起鄧佩如說過的話。心中又想“她們既然不愿意與我同行,那自是不喜歡跟我在一塊了,我又何必過去招人討厭。”
虬髯大漢聽他老子兒子的說了一大推,似在說繞口令,繞得云里霧里。怒道“老子叫你滾開,你亂七八糟的放什么狗屁?”
蕭爻正感到落寞失望,虬髯大漢卻在這當口來滋事,正好要借他疏散心情。忽然捏住了鼻子。說道“那你放的又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豬屁馬屁?怎地光天化日之下,一點也不知道檢點。就是有屁要放,也該藏著掖著。躲到無人問津的深街陋巷,再放也不遲。你非得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放豬屁馬屁,誰跟你有深仇大恨了,想熏死人嗎?”
那四名女子,已笑不可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似是在說‘這個怪人又來了,他懟這虬髯大漢,一個蠻惡,一個瘦削,可不知要鬧出什么事故來。’
林佩蓉忽然說道“師姐們,你們說他跟我們怎會這么有緣呢?剛才在茶亭遇到他,嘻嘻,這才隔了不到兩個時辰,又在這里撞到他了。”
一個身量豐韻,臉蛋圓橢的女子說道“是啊,鄭師妹,我也正想問你,我們跟他怎么會如此有緣呢?一次又一次的撞到他。”
一名頗為成熟的說道“我看是林師妹和他有緣,我們跟著沾光。真正想撞到他的人,也是鄭師妹。這就叫夜有所思,日有所撞。”
林佩蓉道“什么夜有所思,日有所撞了?二師姐,你……你也亂七八糟得很。”
那二師姐笑道“是,是。小師妹。我是亂七八糟的胡猜,你是一本正經的瞎想。”姓林佩蓉有些著惱,朝二師姐瞅了一眼,便又向蕭爻這邊看來。
只見那虬髯大漢滿面怒容。一把封住了蕭爻的衣領。似是要將他提起來,仍到一邊。虬髯大漢這一動手,頓時驚嚇了四座的客人。有些膽子小的,生怕兩人打起來時,會累及自己。飯還沒吃完,便匆忙跑出了客棧。一邊跑一邊嚷“打架啦。”“殺人啦。”紛紛攘攘,搶道而出。滿店的客人頓時去了一大半。
那虬髯大漢抓住蕭爻的衣領,正在使力,要將蕭爻提起來。他光著膀子,只見他兩臂上肌肉鼓突,顯是用了很大的力。但蕭爻穩穩坐著,竟似巋然不動。說道“你這人好沒道理,無緣無故,抓你老子做什么?”
虬髯大漢喊道“起來!起!起……!”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覺得如抱千斤石柱,想挪動一分一毫,也是不能。虬髯大漢連使了三次力,仍沒能提起蕭爻。不禁心中驚駭,知道遇到了高手。罵道“他媽的,見……見鬼啦!”